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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杀人哪——
  田氏心里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哀嚎。
  她这儿媳…一定是被水鬼附了身!
  周庭芳折腾了田氏一宿,总算让田氏安静了些。
  一大早她就看见田氏出门去了,又和谁嘀嘀咕咕,她隐约听见了“周芳”二字,却也不放在心上。北
  她得好好补充一番体力才是。
  否则晚上怎么折腾田氏?
  而田氏鬼鬼祟祟的出了门,不出一个时辰,却又臊眉耷眼的回来。
  嗯,这次乖巧多了。
  竟还绕着她走。
  饭菜也是不消周庭芳动手,田氏自己做好端上桌。
  周庭芳当仁不让的坐下,拿起筷子,却等着田氏动筷后才动。北
  虽说田氏没有下毒害人的胆量,可周庭芳却不得不防。
  小人嘛。是得防着。
  婆媳两第一次和谐安静的坐在一起吃饭。
  “婆母今天去哪里了,叫我一顿好找。”周庭芳笑吟吟的给田氏夹菜,好似昨日的鸡飞狗跳不曾发生,“原本还说今天要早些起来伺候婆母,倒是不曾想婆母连饭都做好了,真叫儿媳受宠若惊。”
  她笑得诚恳,田氏却看得心里发毛。
  又想起方才出门寻那街上的赤脚道士。
  ——这小娘子八字凶得很。北
  ——靠山山倒,靠河河干,靠钱没多少,靠夫早离去,靠亲无人怜。
  ——偏财被损先去父,食神重见母早亡。男犯羊刃克先妻,女犯伤官夫早离。伤官见官从灾伤。煞得很!
  田氏听不懂那道士的批语,只含含糊糊的听懂了几个字。
  周氏克她。
  许有血光之灾!
  田氏这回看周庭芳的眼神,总带一丝恐惧。
  她心里并不完全信那道士之言,可一想到周氏这两日的反常,又想到那人杵在黑夜里幽亮的眼睛——北
  田氏这口浊气,无处发散。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你别害我就成!”
  周庭芳低头,笑得羞赧又恭顺,脸上那几颗零星的雀斑愈发明显。
  看吧看吧,这小蹄子果然是被水鬼附身了。
  以前的周芳哪里会说出这样让她毛骨悚然的话。
  尤其是她如今这模样,虽然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外衫,头发凌乱,可坐在桌上那慢条斯理的模样,那双含笑而威的眸子,哪里是从前那个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周氏!
  田氏越想越觉得恐惧,屋前屋后,只他们两人。北
  若水鬼发威,将她吃了怎么办?
  田氏战战兢兢的将板凳往后拉开少许距离,不敢近身。
  这一动,牵扯到昨日暗处的伤口,田氏疼得龇牙咧嘴,偏又不好明说。
  可恨那道士,做法除妖竟然要二十两银子,怎的不去抢?
  田氏晚间入睡将门栓插得严严实实。
  她还是不放心,又拿桌子抵着门。
  向来抠搜的田氏因为害怕,这次决定奢侈一回,没吹熄床头的油灯。北
  再熬一夜,明日她就去找河堤监工的大儿子!大儿子阳气重,定能克住这妖邪!
  这一夜,田氏睡得极不安稳。
  偏天公不作美,睡到深夜狂风大起,吹开窗户,惊醒田氏。
  而田氏一睁眼就看见屋内那条乌漆墨黑的tຊ身影。
  那人披散着头发,穿一身雪白的衣裳,鬼鬼祟祟的立在床边。大风将灯吹灭,屋内登时漆黑一片。
  老太太惊呼一声,吓得背过了气。
  两眼一黑,双腿一蹬,人事不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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