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房间门打开,周橙安脑门三个问号:“你别造谣啊。”
周橙安听见周瑾在外面说话,以为他有事情,谁知道刚开门,对方就说她哭了。
笑话,难受归难受,哭是不可能的。
“没事我关门了。”
周橙安说完准备关门,周瑾下意识拦住,看着周橙安心里带着几分担忧:“身体怎么样?”
“好的很。”
周橙安都快习惯了,克制住翻白眼这种不文雅的行为,直接往里间走去。
周瑾发现周橙安不拦着他了,心里还有些不习惯。
他重新敲了敲门:“我进去了。”
“奇怪,周瑾你什么时候进来还需要问我?之前不都是随便进的吗?”
周橙安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追剧,周瑾走过来,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和自己发展的不一样。
周必他可以安慰哭着的橙馨,而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如当年那般,明明一个人在美国饿的不行,他赶过去的时候,看见的还是眼睛乌亮的人,蹲在门口,看见他就扑了过去,嘴里嚷嚷着我要吃饭,要吃人吃的饭。
想到这里,周瑾没忍住笑出来。
这让刚准备伸手拿葡萄的周橙安沉默一瞬,然后仰头望过去。
“干嘛?”
丝毫不客气的语气。
周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目光也跟着放在电视上,难得,从一堆演员里看见了个熟悉面孔,他还记得分公司经理,一个星期前提议签约下那个演员的事情,于是问:“喜欢吗?公司最近正要签约几个新人,我让李秘书联系。”
“不喜欢,无聊打发时间而已,”周橙安吃着葡萄,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安慰你。”
周瑾直言道。
他站在坐在单人沙发上,身躯挺拔,面容严峻,认真对待的目光像是在处理上亿的合同,丝毫不像是来安慰她的。
周橙安嘴角抽抽,“别了吧。”
周瑾却觉得有必要,甚至心里有些暗暗将周必的话奉为真理的架势。
“有必要,心里有没有不舒服的,”周瑾说着,坐在沙发一侧,身子微微前倾,试图看见她哭过的痕迹。
周橙安:“……”
她倒是第一次知道周瑾有这样的一面,她果断的从怀里掏出抱枕,不留情的往周瑾的面上砸去。
周瑾照例不生气,反而开始替周橙安剥葡萄。
修长的手指在此刻就显得略微笨拙,莹润的葡萄很快就坑坑洼洼。
周橙安脸上很是嫌弃,“你别剥了,我让张姨给我剥。”
周瑾低头看着自己的杰作,默默的接受了自己不适合做这种事情的事实。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周橙安试图忽略周瑾的视线,却发现对方凝聚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越来越火热。
她:“……”
下一秒,周瑾被赶出了房间。
没错,是赶。
周瑾站在门口,沉默些许,开始复盘自己刚才的行为。
管家碰巧路过,叹气道:“大少爷,大小姐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您这几天还是不要因为工作的事情压着她了。
周瑾:“?”
管家看大少爷不解的样子,微微叹气。
家里没一个靠谱的,难怪大小姐生气。
不论周必做了什么,至少人回来了,家里还是要一起吃个饭的。
饭桌上。
周父周母临着坐,周橙安与周瑾坐在一起。
周橙安顿了顿:“周必呢?他不是回来了吗?”
“在祠堂罚跪,”周瑾陈述完,用公筷给她夹了个块红烧里脊,放在白瓷玉碗中,“吃吧,他罚跪完就过来了。”
周橙安一怔,祠堂。
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了,居然让周必跪祠堂。
自从周必去了军营后,跪祠堂的次数就明显减少了,现在这是?
周橙安咽下一口肉:“他犯事了?”
“态度恶劣,”周瑾简述之后不欲多言,便道:“好好吃饭,他不在,你们也省的拌嘴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周必应该还不知道最近家里今天发生的事情,周橙安其实也很久没有在饭桌上笑的开心过了。
最开始,周必没有去军队,橙馨也还没有进入实验室的时候,饭桌上总是周必最吵闹,叽叽喳喳的不停,她跟着补话,饭桌上总是其乐融融。
“嗯。”
周橙安直接应下了,在此之后,并没有多余的言语。
周母到底是被点醒了,看向周橙安,犹豫一二,便起身坐在她的身边,夹着菜道:“橙安啊,最近工作上是不是不顺利?小瑾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跟妈说,妈帮你揍他。”
说着就握着拳头。
周瑾轻轻一咳。
怎么每次都是拿他开启话题?
“工作很顺利,”周橙安倏地想起了关于崔经理的事情,周瑾还没有告诉她相关的事情。
但其实,就算不说,她也猜到了。
崔经理或许就是爸妈的女儿,她要问吗?
或者说,是自取其辱。
白炽灯下,光芒透过浓密的睫毛打在周橙安的身上,此刻的她像是只有了一层皮的刺猬,畏畏缩缩,谁来都反抗不了——
刚想到这里,门口一个狂野般的男人走了过来。
周必风风火火的坐下,让佣人盛饭,一边拿着筷子夹菜吃。
“哟,周橙安,这才几天不见,你就要瘦成猴子了?”
周瑾、周母:“……”
周橙安条件反射:“你闭嘴吧,半个月没见,你都赶上黑猩猩了。”
“你!”
周必捏紧筷子。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周橙安说完,语气不变:“天天吃饭吃这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抢饭吃——”
话落,最后一块里脊肉没了。
周橙安刚准备落筷,“!!!”
“周必!”周橙安喊道:“还给我。”
周必吃进嘴里:“你说什么?”
周橙安嘴角逐渐露出残忍的笑,就在这时,周瑾将自己碗里的里脊肉夹给周橙安:“吃吧,知道你喜欢。”
周母也连忙附和:“是啊,”然后看向周必:“你怎么回事?做弟弟的不知道让让姐姐?待会再去跪一个小时。”
周必:“……得,就你们把她当成宝,我就是糙老爷们。”
周橙安忽的抬头,看向身边两个站在她身侧的人,好像是没错,每次无论她多么的无理取闹,哥哥和母亲总是会站在她的身边。
如今也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