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枳确实爽了,最后也跟陈屿白去吃了牛肚粉。
陈屿白这人挺有意思。
一日三餐都特讲究。
这跟戚枳不一样。
她吃地很敷衍,反正最后都要控制饮食。
那天是周五,下班族特别多,陈屿白跟在这生活了好几年似的,带着戚枳开着辆超跑,绕了挺远的路,找了个地方停车,又带着她步行来到了一家面馆。
人山人海的小面馆。
戚枳的眉毛挑起来。
陈屿白在这个时候开了车门,拎着她的书包下车。
戚枳那时候的眼神已经有几分你有病才开着超跑来吃路边摊的意思。
陈屿白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眼里带着散漫的笑,手也特规矩,只帮她拎包,没牵手,没抱她。
仍是肩并肩地走着。
于是戚枳那天久违地体验到了排队的感觉。
越排,心里想法更多。
一边觉得陈屿白有病才专门开豪车过来排队吃面,一边觉得他真的挺有意思,在吃上面这么执着。
中途他离开给自己买了盒白桃乌龙味的冰淇淋。
戚枳还真跟脑抽似地,一边吃冰淇淋,一边陪陈屿白在那排队。
冰淇淋是他帮她拆的。
戚枳在那慢腾腾地挖着冰淇淋吃,前面排队的人里也有挺多小情侣,正是青春期荷尔蒙暴动的时期,都挺歪腻。
除了戚枳和陈屿白。
她心里这么想着,没抬眼,只专心吃冰淇淋,偶尔分一点注意力在陈屿白的球鞋上。
戚枳也穿的球鞋,但她不太珍惜鞋子,经常踢到脏脏的。
按道理陈屿白这人挺拽,鞋子应该好不到哪里去,但他的鞋子比自己的要白。
可恶。
戚枳咬着勺子,掀起眼皮来,眼神却正好同陈屿白带笑的眼睛撞上。
他看了自己挺久。
从他出现在补习机构开始,他的眼神几乎毫不避讳地黏在戚枳的身上。
戚枳对这种眼神太熟悉了,那是青春期男生在意的目光。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继续专心吃冰淇淋。
戚枳有戳东西的习惯,她低头,用勺子去戳冰淇淋,脑后的短发正好散下来。
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戚枳的短发已经有些长了,低头的时候会戳锁骨。
也是这一瞬,陈屿白的手忽然伸过来,特自来熟地一把拢住她脑后的那一小戳要往前戳的头发。
手动的发圈。
戚枳眉心跳了下,抬眼的瞬间,同他带笑的眼睛撞上。
他一只手拢着她的发,另一只手拎着她的书包,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她。
挺要命。
戚枳的眼睫动了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队伍已经排到两人了。
老板娘问两人要吃什么。
戚枳原以为陈屿白要松开她的头发了,哪知他这一秒,没松手,整个人都懒洋洋地,慢条斯理地跟老板娘交代,“两碗牛肚汤粉,一碗特辣……”
顿了下,他问戚枳,“能不能吃辣。”
戚枳心底头那点胜负欲不知道怎么被激起,她不甘示弱地开口,“能。”
陈屿白笑了下,转头朝老板娘交代,“另一碗微辣。”
戚枳在这一秒看他。
他也跟有心灵感应似地侧头,散漫地看着她笑。
那个笑有种了然的意思。
一副我都懂的意思。
戚枳无语,“我也要特辣。”
陈屿白说,“行,我给你吃几口。”
戚枳有点要炸毛,“谁要吃你的。”
陈屿白眼睛眯起来,手松开她的发,在趁她还未反应过来前,忽然揉了下她的脑袋。
出手挺快。
动作却挺轻。
跟哄她似的。
戚枳愣了下。
陈屿白在这个时候扭头,朝一直姨母笑的老板娘开口,“再上一碗特辣的。”
戚枳在五秒后反应过来,伸手去捶陈屿白的肩。
他都受着。
从点餐的地走到用餐的地儿有多少步,他就挨了戚枳几拳,嘴角弯着的弧度一直没下来过。
脾气出奇地好。
到最后戚枳在坐下来的时候,都忍不住问了句,“你有病?挨打还一直笑?”
陈屿白突然说了句,“你太可爱。”
他说这话时,整个人都仍是那副花花公子哥的样儿,可看人的眼神特撩,让人生出一种真将你放在心上的感觉。
戚枳朝他翻了个白眼。
陈屿白说,“这样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