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宁自然不甘心被这么冤枉。
她立刻给弟弟温念北打了电话,可温念北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不接。
现在,温念北是唯一可以证明她清白的人。
只要他拿出买项链的收据,就可以证明她没有偷东西了。
贺乐同在一旁安慰道:“没事的,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们都那么多年同学了,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温冉宁红着眼眶,低低的说:“你清楚,别人不清楚。”
贺乐同叹了口气,道:“那你继续给你弟弟打电话。他现在估计是在吃饭或者午休,手机开了静音。你多打几个,他总能听见的。”
楚怡双手抱臂,冷嘲热讽的说:“继续演!他敢接电话吗?就算他接了电话,他能拿得出收据嘛?一家子估计都是小偷小摸出来的,还想联合起来演一场戏蒙混过关吗?”
就在这时,顾衍深的脚步声出现在办公室。
他听到宋央说温冉宁是小偷,偷了别人的项链,甚至连手术衣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就从手术室赶了回来。
不过,他穿着深绿色手术衣,外面白大褂没系扣走路带风的身形,路上又吸引了许多护士、医生的侧目。
尤其是宋央,看到他之后,眼中是满满的崇拜和骄傲,走过去顺势就想挽住他的手。
“衍深,你终于来了,这里都乱套了!”
她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丝撒娇,就想让温冉宁看见她和顾衍深之间的如胶似漆。
可惜,顾衍深英俊的面容沉着,手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宋央的触碰,走到温冉宁面前。
“怎么回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很不好。
温冉宁不知道他是因为刚下手术被叫过来太烦躁,还是因为他也觉得她是小偷,所以才要这样疾言令色的对她说话。
她莫名委屈,有点想哭。
但还是鼓足勇气看着他的眼睛,摸了摸脖子上那个红色四叶草吊坠,道:“这是中秋节那天,我弟弟送给我的。”
楚怡立刻道:“顾老师,中秋节距离今天也有三天了,怎么前两天温冉宁不戴这条项链,偏偏今天就戴了?我项链没丢的时候,她不戴;我项链刚一丢,这条项链就出现在了她的脖子上。既然她不承认,那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我相信,警察总会找到小偷的!
“不准报警!”
顾衍深厉声呵斥住她,道:“楚怡,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许报警。”
楚怡虽然心有不甘,可她不敢不听顾衍深的话。
宋央见状,总觉得顾衍深是怕温冉宁偷窃的事被实锤,所以他想护着那丫头。
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意和嫉妒。
不过,她面上依然维持着大方得体的笑容,走到顾衍深旁边。
“衍深,刚才我听说,温冉宁同学家里条件不好。你大概不知道,这条项链是大牌,很热门的款式,要两万多呢!对于我们,可能也就是随随便便买了。可对于一个家庭条件不好的人来说,这两万多买条项链,呵呵……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她明里暗里都在指责温冉宁说谎,顾衍深不是听不懂。
可现在,温冉宁那双乌黑清澈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仿佛在祈求他的信任。
顾衍深也想相信。
但他知道温冉宁家里有多贫困,有多需要钱。
或许,她只是一时迷了心智而已呢?
虽然心里有些失望,可顾衍深终究不想把事情闹大。
一旦楚怡报警闹到警局,温冉宁这辈子就完了。
从今往后,她不可能再在医疗行业立足,这就相当于断掉了她所有的前途。
“温冉宁,如果你现在承认,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顾衍深面色冷沉,说出的话,更像是一把刀,生生的划破温冉宁的心口,割得她生疼。
刚才,她被楚怡、孟婕、宋央她们泼了这么多脏水,她都没有想哭,只是生气罢了。
可现在,顾衍深说出了这番话,她心中所有的坚强和倔强全然崩塌。
那种辛酸和委屈不停地往上涌。
她艰难地开口,却抑制不住哽咽的声音,“顾老师,我家庭条件的确不好,我妈妈尿毒症,弟弟上学也需要钱,但我从小到大做人都是清清白白的。我的家人也都是人穷志不穷,我们虽然没钱,但我们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她眼眶越来越红,眼泪还是没忍住,就这么从眼底溢了出来。
贺乐同忍不住替她说话,“顾老师,如果真是温冉宁偷了楚怡的项链,那小偷肯定要偷偷摸摸的,把项链卖掉,对吧?又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戴在脖子上呢?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吗?”
楚怡恨得要命,从大学时期她就很喜欢贺乐同,奈何贺乐同总是跟温冉宁混在一起,从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现在,明明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贺乐同却还是替温冉宁辩解。
她冲贺乐同吼道:“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你难道没有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温冉宁说不定就是眼红人家戴大牌项链,自己又没钱买,所以才偷了我的项链,想戴着过过瘾罢了!行,我现在就报警,要是再不报警,我这个受害者还成了加害者了呢!警察来了一调查,一看指纹,就什么都清楚了。”
贺乐同被她气的头昏脑胀,楚怡平时牙尖嘴利就是出了名的,他也说不过她。
而此时楚怡已经不管不顾,拿出了手机,就想打110,把这件事闹的越大越好。
顾衍深再次制止了她,厉声道:“楚怡,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不准报警!要是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那你今后就给我滚出团队,你看哪个导师愿意要你,你就去跟着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