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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的事多了,秦大人慢慢想。”萧纪站起身就走。
  “颜儿!”秦归明一把抓住了她,嘴角抿了抿,压低了声音:“我劝你还是早日离开京城的好。”
  萧纪转头看向他,好笑地说道:“秦大人,若我没记错的话,四个月前我求过你,请你帮我们离开京城。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秦归明脸色变了变,把她往面前拽了一点,说道:“现在走也不晚。丹阳郡主当了王妃,不会给你好果子吃,她容不下你。”
  “你先管好你自己。”萧纪用力抽出了胳膊,不愿意再搭理他,绕过他匆匆往回走。
  “颜儿,我在为你好!你才进他的王府,他就纳了两个新通房。丹阳郡主嫁过来时,还会带陪嫁丫头,以后还有侧妃,你想想,到时候你无权无势无依靠,要怎么在这王府里生存下去。”
  秦归明紧赶几步,拦住了她。
  萧纪垂了垂眸子,再抬起时,眼中蓄满了讥笑:“那秦大人教教我,该怎么做?”
  秦归明凝视着她的眼睛,眉头皱了皱:“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之前不愿意送你出城,是因为这大冬天的,你们孤儿寡母根本走不掉。而且当时因为岳丈大人的事,我也遭受牵连,许多人盯着我,我怕连累你。”
  “说得真好听,你怕连累我?”萧纪笑出了声,摇摇头,轻声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你骂吧,总之我有我的理由。”秦归明犹豫了一下,抬手就想抚上她的发:“我送你出京,在京外给你置个宅子,以后……”
  萧纪猛地偏过头,躲过他的手。她的动作太猛了,没注意身边有棵大树,脑门砰地一下撞到了树上,顿时火辣辣地疼起来。
  “你没事吧?”秦归明拉住她,拧着眉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滚,别碰我。”萧纪用力推开他。
  “秦郎,你们在干什么?”封熙柔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
  秦归明身子猛地一震,飞快地转身看向身后。
  封熙柔带着两个婢女,泪盈盈地站在一株梅花树下,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她是听闻陆清桅受伤,所以撑着还在生病的身子赶来看陆清桅的。才和陆清桅说完话出来,没看到秦归明,结果听婢女说秦归明往花园来了,这才过来寻他。没想到,遇到这一幕!
  “梓童,我们回去吧。”封熙柔扶住身边婢女的手,哽咽道:“我心口疼得很,我们回去。”
  “柔儿。”秦归明脸色大变,几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她:“柔儿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封熙柔摇摇头,轻声道:“我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她说着,身子一软,竟然昏死了过去。
  秦归明大惊失色,赶紧抱起了她,快步往园子外走去。
  “你这个淫妇,好大的胆子,敢和驸马幽会!”婢女气得发颤,上前来用力推搡了萧纪一下。
  萧纪又撞到了那棵树上,树叶沙沙地乱响,叶上的积雪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
  “公主若有事,你千刀万剐都不够!”两个婢女朝她用力啐了一口,转身去追赶秦归明。
  萧纪捂着撞疼的额头,心里一阵愤怒。
  分明是秦归明犯贱,为什么要骂她?
  这个晚上极其难熬,萧纪一个人在园子里呆到快天亮才回房。而她回去的时候,那两个通房才从陆清桅的房里出来,二人眼底都是一片乌青,应该是守了一晚。
  不知道陆清桅到底伤得如何,要不要紧。
  萧纪合衣躺了一会,外面响起了喧闹声,宫里来人了。送了好些补品过来,大箱小箱的赏赐摆了半个院子,还来了几个御医,给陆清桅把脉。祁容临早上刚从屋里出来,又匆匆被封熙柔的人给请过去了。
  等这些人都走后,院子终于清静了。
  萧纪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朦胧中,有人用力推醒了她。她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只见陆清桅正冷着脸看她。他面色有些发白,眼底也是乌青一片,比素日里看着添了好些病态。
  “你倒是好睡。”他不悦地说道:“昨晚怎么回事,怎么把五公主气病了?”
  “是她的驸马气的,与我无关。”萧纪坐起来,小声说道。
  “怎么,你与秦归明半夜私会倒有理了?”陆清桅皱眉,语气越加不悦:“趁着本王病倒,你不仅不关心,还跑去和前情郎私自见面,你好大的胆。”
  萧纪和他对视了一会,轻声说道:“我买了只鸡。”
  陆清桅怔住:“所以呢?”
  “我炖了,可是他们不让我进你的房间,所以我自己吃了。”萧纪轻声道。
  “真是个没良心的。”陆清桅气笑了:“不让你进门,你就自己吃了?就不知道放着,等我醒后送来?”
  “凉了就不好吃了,重新炖也没味道,而且王爷也不差这只鸡滋补身子。”萧纪眉头轻皱,认真地解释道。
  “好一句不差这一只鸡……”陆清桅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双瞳微眯了一下,一把捏住了她的脸:“萧纪,本王是说你炖鸡的事?本王在问你,为何要半夜与秦归明私会!”
  “我只是在园子里坐着,他自己找过来的。”萧纪脸颊生痛,不得不扳住了他的手腕,轻声道:“王爷应该去问他,不是问我。”
  “他找你,你就与他说话?你不会喊人?”陆清桅黑着脸训斥道:“还有昨日,你倒是爽快了,把本王直接往那箭上推。”
  萧纪脑子里猛地闪过昨天那漫天的血雨,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
  陆清桅看着她发白的脸,心思动了动,试探道:“怎么吐了?”
  “见不得那么多血。”萧纪拿帕子擦了擦嘴巴,小声说道。
  “上个月的月事是何时来的?”陆清桅又问。
  萧纪怔了一下,随即飞快垂下眸子,说道:“王爷不必担心,我事后都喝了避子药,不会让王爷有麻烦。”
  “本王是这意思吗?本王是、是……是想说,你这个女人,真是顽石一枚!”陆清桅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拖到面前,咬牙说道:“本王对你如何,你当真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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