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珍拿着手里的慢性毒针,慢慢朝傅龄榆走了过来。
这是顾蕊在暗网接下的任务人给的,含有必死剧毒渗透液,可以溶掉针使其彻底渗入人体与血液相融,并且能让人在两天之内悄无声息的死透,绝对不容易被人发现。
傅龄榆感知到了危险,她不动声色的判断出她的具体方位,用密位点和角分测距那一套专业性的东西,转身的瞬间用极快的速度移动到门外监控处位置。
许珍珍被她诱导,刚迈进门的脚收回,但手中的一根毒针已经没受控的从隔离袋中击出,落在镜子上,造成即刻的腐蚀。
她转身又想击出另一根毒针,只不过没设想傅龄榆已经在外面监控下面了。
毒针还没刺出,许珍珍就听到傅龄榆的声音传了下去:"有携带毒具的杀手!"
许珍珍没反应过来,在监控下朝傅龄榆攻击的时候误把毒针落入自己指腹,毒液已经开始慢慢渗透。
她猛的朝傅龄榆扑了过去,最后只撞了她手臂一下,就迅速被雇佣兵控制了。
顾蕊听到动静的时候,一众保安和雇佣兵已经上前控制住了许珍珍。
她本来觉得天时地利人和,想不动声色的用这种极难查到的慢性毒针杀掉傅龄榆,完成暗网接头人给的任务,没想到失手了。
顾蕊咬紧了牙关,不动声色的出门找到她雇的警察彻底解决许珍珍,不留后患,还好她已经中毒,不会撑太久。
做完这件事后,顾蕊回到了厅场里。
宴会厅内瞬间尖叫声四起,一片混乱。
周炀征这会正在侧厅楼上和前来给鹤叔贺寿的生意权贵打照面,突然听到旁边宴会厅的动静。
"征哥,有人想刺杀榆妹!"
罗启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喊了声,又冷静下来说了句事情经过。
好在,傅龄榆足够聪明勇敢,已经靠自己脱险了。
没等他说完,周炀征目光已经全然阴鸷凶戾下来,他用力扯了下昂贵领带,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瞬间崩开。
原本伪装出的矜贵禁欲形象顷刻间消失,回归到最初阴狠野蛮的疯批状态。
男人带着一身暴戾走出去,只留下现场几个生意大佬面面相觑。
一楼宴会厅里。
现场的保镖控制住许珍珍后,警察很快到了,就要把她带走调查。
周炀征来到现场时,目光远远落在被一堆女性包围的傅龄榆身上。
虽然看见这一幕很不爽,但能看出来那些女人不会伤害傅龄榆。
周炀征目光盯在她的身上,傅龄榆蓦然感受到。
灼热视线相撞,她看见他眼神的示意,和美女们说声后,穿过熙攘的人群,径直奔向他。
落入了熟悉的凛冽松木香怀抱,这次没闻到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斥温暖着的感觉。
周炀征克制暴戾的声音落入她耳中:"宝宝,有没有受伤?"
她听到了什么...?
原本从喊她大名改成叫榆榆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点惊讶甚至惊恐了,如今怎么也没想到‘宝宝’这么腻歪的词能出现在周炀征这种偏执凶狠的大疯批口中。
这是只对她存在的反差吗?
她有一秒钟被他磁沉且苏的声音撩到,委屈的看他:"受了点伤,被杀手撞了一下,痛。"
周炀征听到她受伤那一刻就怒火中烧,只想着把凶手大卸八块。
他阴鸷眼眸里罕见的露出了心疼的情绪, 驱散了一部分凶戾。
"孟殷,带榆榆去看医生。"周炀征朝跟着的人发话,孟殷应下声。
男人又摸了下怀中女孩的小脑袋,轻声道:"乖,去包扎一下伤口。我处理完杀手的事情,等会就去找你。"
她乖巧应声:"嗯。"
傅龄榆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但她不能表现的过于聪明去拆穿他。
她知道,保持神秘感是维持感情的最好方式,也是她日后能脱逃的一把钥匙。
周炀征野蛮蔓延的极大权势遍布北国各个方面,有逐渐渗透更深的趋势。
他想要犯人亲自审,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或者说,警察根本不敢奈何他,也无法撼动他这尊大佛的权势。
傅龄榆想着,周炀征应该意识到了刺杀她的不是他的仇人,而是觊觎她的人,大概率与前些日子网上发谣言者的幕后主使有关。
等到傅龄榆离开这里,周炀征才冷嗤声,拦住了一众要带走人的警察。
他混黑道白道这些年,结识的仇家虽然多,但那些仇家不至于有蠢到这种程度的杀手手下。
这些警察这么急着带走人,大概率也有被幕后主使买通的人,想彻底杀人灭口。
周炀征阴冷视线投向将要出门却因他的到来而停在原地的一众警察身上,他嗤笑一声:"人留下。想杀我未婚妻的人,自然由我交给手下亲自审。"
这些警察多半是队伍里被腐蚀买通的蛀虫,而他们也是万万不敢得罪周炀征的。
中了毒针且被周家新宅的雇佣兵打伤的许珍珍瘫在地下,已经脸唇发白,似乎奄奄一息。
周炀征抬手,示意手下把她带回去逼审。
宴会场上的一众人见到这种场面,虽惧怕周炀征的狠辣手段,但还是有大胆的记者录下了他说话时的视频。
"未婚妻"三个字本来不足为奇,但从周老板嘴里说出,简直是惊爆头条。
在场的顾蕊自然听到了,她脸上透出失手的扭曲,默默戴上了宽沿渔夫帽,隐藏在人群后,想找机会联系暗网给她发布刺杀任务的人。
很快,现场被清理干净。
周书鹤派来的保镖把混乱宴会厅里的人群全部请到备用舞厅,并在厅场外围设置了包围圈。
小插曲后,宴会一切恢复正常。
周炀征的人很快调查清楚了刺杀者的背景身份,顺势摸瓜调查出了与她密切来往的顾蕊,把她带回了枥园后山关押处审查。
处理完后,周炀征又联系盛祁森在暗网上查,派发这种毒针给杀手或者她的主使的卖家。
夜幕渐降。
黑沉沉的夜感,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周炀征处理完,去正厅饭桌说了声:"鹤叔,你们吃,我和榆榆处理完伤口就回枥园了,改天我再宴请您。"
周书鹤应声,看着高大挺拔背影离开,笑着说了句:"能让阿征这么在意的姑娘,可不是等闲之辈。"
——
离周家新宅最近的一处医院内。
傅龄榆在豪华单间病床上坐着,有些无聊的望着天花板。
怎么这两次出门的结果都是——周炀征把她带进医院?
她不认为那个女生是要主动刺杀的,甚至她不觉得之前同行的顾蕊有什么十恶不赦,一定是有人操控她们。
本性恶,到底是否存在?
身上还穿着漂亮的礼服,结果宴会没玩到底,还被人击撞了一下,手臂直接撞到洗手间旁扶梯的面上,骨骼那处微微发痛。
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