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打算怎么调教我?”
明明想好不与他硬来,向烔就是忍不下去,一不小心就怼了。
见她还敢顶嘴,顾京回那团火气压在肚子里。
他冷冷看着她,命令提心吊胆开车的秦正:“秦正,靠边停!”
秦正是懂老板的好下属。
挑了处黑暗的大树底下停车,熄灯熄火下车。
还走得远远的,背向车子抽起烟来。
“不是想知道怎么调教么?”
黑暗的车厢里,顾京回大掌一勾,向烔猝不及防扑入他坚实的胸膛。
低沉醇厚的嗓音散发诡冷气息自头顶砸下,她猛打个激灵。
后怕打心底油然而生。
“我唔!”
强势又霸道的吻,一开始便几乎要吞掉她。
向烔很快感觉窒息,快要死掉般。
双手握拳拼命捶打他后背,被堵死的嘴发出“呜呜”求饶声,眼角溢着害怕的薄泪。
不要……
夜色深浓。
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尤甚,黑灯瞎火的。
野猫儿低叫声停停顿顿,起起落落。
“你的家在哪?嗯?”
而顾京回双目腥红,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耳后根,挠着她娇嫩的皮肤,逼她说出他想要的回答。
“你家……”向烔干哑回答。
却暗暗愤怒。
说两个字,她都觉得喉咙在冒火,又干又痛。
“在哪?”他紧紧相逼,非要听到心里想听的答案。
“你家。”
这次,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在哪?”可顾京回仍不满意。
向烔不懂他到底想听她怎么说,也就沉默下来。
“嗯?”
暗沉漠测的尾调,掺杂着向烔的退无可退,不禁紧咬下唇。
她不得不回想他先前都说了什么,好揣测他想要听什么话的可能性。
“看来你还是不清楚——”
“你在哪,我家就在哪!”
没等他说完,向烔立马抢答。
其实她也是赌,赌他是不是恼怒她先前回答的不是他要的回答。
交往的那两年,他这个人控制欲就有点强。
如果刚刚的回答是他想要的答案,那他的控制欲变得更强了。
那时她爱他,她觉得这是他爱她的表现。
现在她也还爱他,可已经不觉得这样的他是爱她的。
不过是因为她是他隐婚的妻子,她反抗,是挑战了他身为男人的权威。
“嗯。”
他陡然的一声沉应。
向烔高高吊起的心,瞬时飘落下来,哭哑的喉咙因为哽着委屈,火烧般疼着。
“乖女孩……”
向烔不知道秦正是怎么顶着尴尬开车的。
自己又是怎么熬到被他抱着走进房间没羞愤死的。
而他竟平静如水,仿佛没有这回事。
不是脸皮真的厚,就是在车上干过这种事很多回了。
经历多了,秦正才能司空见惯。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顾京回抱着人站在浴缸边,低头问从秦正上车就像驼鸟般埋脸在胸腋间的小女人。
洗澡?!
闻言,向烔抬头。
发现真在浴室里,没有第三个人,立马挣脱他双臂落地。
“我自己来!”
她脑子抽疯了才要他帮!
然而脚沾地的刹那,顾京回伸手将她圈搂回怀里,稳稳抱住。
“不——”
“嗯?”
顾京回以戏谑的眼神看她:“你能自己来。”
因为他的眼神,向烔哑口无言。
再对上顾京回那双危险重重的眼神,简直哭求无门。
不知道冲撞了哪路神仙,今晚这么倒霉!
……
向烔睁眼时,整个人的知觉都是昏天暗地的,身体更像是躺在云朵上飘着。
天杀的混蛋!
刚暗骂完,混蛋就出现在视野里。
向烔冷淡地看着混蛋走来,恨不能咬碎他。
好气!
为什么现实这么欺辱人!
没钱没权没势的,就要受有钱有权有势的欺压到尘埃里!
顾京回穿戴整齐,颀昂高大的他坐到床边,床一下子深陷下去。
他是猪吗这么重!向烔暗嫌弃。
“以为你还没醒,醒了就一起吃晚饭。”
晚饭?!
向烔虚软得连表情都不想动,暗暗皱眉。
她竟睡了一整个白天!
十二个小时就这样睡没了!
男人只会阻碍女人干事业的速度!
“不用……”
一开口,像没说话一样,连个声调都没冒头。
“嗯?”顾京回俯身向她,有力的双臂支在她双肩两侧,“要我帮忙?”
细思他帮忙便极恐。
向烔立即超大反应。
“不要!”
顾京回虽然心中颇有不悦,但也没有强迫。
“我等你。”
说完便起身坐到不远的沙发,拿起本金融杂志翻阅。
向烔:“……”
他就不能出去?
“你……能不能回避?”
顾京回别说抬头,眼皮都不掀半下,继续浏览着手里的杂志,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只要你说得出理由,我回避。”
向烔:“……”
他绝对是故意的!
死男人!
最后,向烔也仅是坐到床边,便再也不想动了。
听见一直没动静有好一会儿了,顾京回才侧头望向床那边,见她样子有点气鼓鼓的。
下一刻,暗暗轻叹一声,放下杂志起身过去。
“有嘴巴不会喊人,活该受累。”他俯身抱她。
她冷刺:“我这么累谁造成的谁心知肚明。”
道貌岸然的禽、兽!
“是我。”他坦然承认,心里也确实是心疼她这么累。
“工作室的装修我负责,你好好休息。南大图书馆设计图我看过了,很好。”
向烔正想干脆同意 ,省钱省力还能休息。
结果又听见他说——
“休息好了,下周陪我出席宋大少爷的婚礼。”
她一愣。
答案原来在这里等着。
呵!
宋学长的第二段婚姻,还是重蹈覆辙了第一段被安排的婚姻。
就因为顾京回。
见她不说话,顾京回不动声色沉了神色。
“怎么,不愿意?”
向烔淡淡道:“没有。正好去祝贺宋学长新婚。”
“顾太太到场,相信宋大少爷会感到很荣幸。”他看进她眼底。
眼底没喜悦,何来祝贺之心?
向烔看眼他,看不懂,也听不懂他什么意思。
他调查宋学长的初衷是什么?
有没有查过宋学长儿子?
想到这,向烔没来由地紧张,深怕他查到她没给他们的儿子留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