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两人一狗一狐出现在小狐狸的家门口。
叶九灵掐诀，几只狐狸就从洞口内被拉了出来。
它们懵逼的看着眼前的情况，见是人类，弓腰就要冲上来。
小狐狸焦急的喊，“叔婶，爹，大娘三堂弟别动手！你们打不过这个臭人类！”
这下，它们更懵逼了。
几双圆溜溜的竖瞳看向小狐狸，“你是仙仙？你变成这副窝囊样子，真是太丢家族的脸了！”
“我，我……”
“这俩人类是你带来的？你是不是还记恨我们，想联合卑人类消灭我们！”
“我怎么会那么做！我这是被……”
“逆女！闭嘴，早知道你废物。当年就该选你堂妹去弘阳山跟着狐老修炼！”
“以它的天赋，早该飞升了，我们也不用挤在这破地方受苦！”
“爸，你不关心我发生了什么吗？每次只会训我。”
它满腔悲伤无力的看着面前的至亲，“我在人类臭道士手里，差点就消散了，他们这些天欺辱我无数次。”
“那是因为你没用，还有脸说出来。”
小狐狸试图辩解，“那是因为他们用你们威胁我啊……”
“别想用我们做借口，如果你够有用，那群道士巴着我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辱你？”
“修炼了几十年，一点长进都没有。看看你堂妹，在人类世界混的多么风生水起。”
“上个月刚送回来一车鸡鸭鱼肉，洞里都堆满了。你这么些年，都带什么回来过？”
小狐狸听着这些话，震惊又委屈，在陆北渊怀里不住发颤。
陆北渊嘴角下压，语调透着些调侃，“对我们小嘴叭叭，现在怎么没话了？”
“你们狐狸的世界里，没有‘即使是亲人也不能伤害自己’的砺志鸡汤话？”
叶九灵看着几只可恶自私的狐，“我可以帮你教训它们，你愿意吗？”
小狐狸恹恹的垂着脑袋，不说话。
叶九灵拍了下陆北渊的胳膊，“放下它吧。”
“不准放！它现在是条狗，不是狐狸。不配留在这。”
“你们上次好像很喜欢它？爱把它带哪带哪去，我们狐族不认这么只狐。”
“我也没有这样的女儿，它的死活和我无关，你们再敢找来，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一定让你们这群人类好看。”
狐爹说完，一眼都没多看它，带着其他狐转身就进了洞口，并将洞口牢牢堵死。
小狐狸眼神破碎，心里最后的幻想也碎了。
知道自己不受宠，却也始终认为，家里永远有它一席之地……
“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
叶九灵和小狐狸对视，“我帮你是因为我五岁那年，在弘阳山里被一只小蛇怪欺负。”
“是你出现把小蛇怪吃了，我才没事。”
小狐狸感到可笑，扭过头，却不受控的泪眼朦胧。
“早就不记得了！本狐也不是为了救你，我最讨厌人类了。”
“吃那条小蛇怪是因为我喜欢吃，我当年怎么没把你一起吃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你正好吃饱了，懒得管我吧。原因不重要，你确实救了我。”
“那群道士已经跑了，它们不会有危险，如果你还执意被你的家族压榨，我也不强求你了，我们的因果清了。”
叶九灵摇头，颇为惋惜的补了句：
“就是可惜，你时间不多了，魂体消散前你也只能用小狗的身体活着。”
陆北渊漫不经心的将小狐狸放下。
“每只狐都有每只狐的选择，我们祝福它。”
小狐狸憋住泪水，倔强道，“消散就消散，这世间早就没意思透了。”
叶九灵转而问脚边的，“小狗，你叫什么。”
“我叫我不记得了。”
“行叭，这也不重要。走，下山！”
见叶九灵真的走了，小狐狸狐生第一次不知所措。
这种不知所措再看见堵死的家门时，转变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决。
它对着家门，仰头发出尖锐的狐狸叫声。
声调由悲鸣到畅快，彷佛将近百年积压的委屈都发泄出去。
叫声结束，小狐狸迈开短腿，快速朝叶九灵的背影追随而去。
叶九灵耳尖微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唇角弯起，“它想开了。”
陆北渊：“还没傻到姥姥家。”
小狐狸追上叶九灵时，也不看她，昂首挺胸的走在她身边。
“臭人类，这么快又见面了。”
叶九灵眉眼弯弯，“是啊，还挺巧。你这是……”
“我是想跟着你找到那群臭道士报仇。”
“我要让他们知道，不被威胁的本狐有多厉害！”
“你可不要太自恋，本狐绝不是喜欢你。”
叶九灵歪头看它，唇边笑意加深，“一个意思，没关系啦，又不丢狐。”
“哼，懒得和你狡辩。”
陆北渊低笑一声。
小狐狸又冲他呲牙道，“你这个雄性也是！”
“陆哥哥，你别理它，某狐啊，可傲娇了。”
陆北渊笑的有点邪气，“我没那么小气。”
两人一狐一狗，就这样一步步向山下走。
时不时的还会从小狗嘴里蹦出一句：“妈妈，嘤嘤嘤，我好想你！”
终于，到坐进车里时，小狐狸忍不住了。
“闭嘴你个臭狗，吵死狐了。”
“再废话我就用你的身体撞墙，撞到你亲妈见了也认不出。”
小狗魂嘤一声就朝叶九灵脚下躲。
“好啦，它才两岁，你都九十八岁零四个月了。大度点嘛。”
陆北渊转头看了眼副驾驶，一脸柔笑摸狗头的小姑娘。
随即启动车子朝市区驶去。
小狗以为要去找妈妈了，兴奋的在车厢内乱飘，“妈妈，妈妈！”
陆北渊这才留意到，向来秒回的江千典还没有回信。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叶九灵开了口，“陆哥哥，他被吓晕了，先去你的小别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