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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那天三叔被诓走的那张警务单据,再想想王二麻子这个电话,事情或许有些巧。
  他抽着烟寻思一阵,转而再次把三叔叫过来,盘问那天来取物证时的情形,以及来人的模样。
  他三叔挠头嘀咕道:“唉呀,有个事儿我这两天还真就愁上了,有心跟你说道说道,可成天逮不着你……”
  “说重点!”金睐虽然碰运气得来的小官位,但最近受表彰见识了太多达官贵胄,也就自然学到了一些个官架子和官威。
  他三叔心中有事,倒也没在乎他这口气,说:“当时拿走那张罚据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但白家没这号人呐,白家最小的是那个二小姐白莹莹,那也已经十六了,况且她还在蹲号子,哪来这么一位十一二的丫头……”
  金睐闻言警觉起来,他对霞公府案前前后后都关注过,比较了解涉案两家的情况,白家出事后只剩一个七十岁老仆了,忽然冒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这里头邪性大发了!
  一准是白家有人回来了!
  想到这一层,手不由的伸了出去,有一种拿起电话的冲动。
  不过及时打住了。
  最好是调查清楚再去米局长那里‘邀功’,半吊子就喧嚷,搞不好到时候被旁人把功劳趁了去!
  他心到意到,立刻出门,用那只没吊着的手打开脚踏车的锁,单手骑上往手帕胡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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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运气王·金睐·贰
  王二麻子口干舌燥。
  自从凌晨四点钟被转移到这座有电话、有皮沙发的房子后,他就开始打电话。
  虽然稿子是写好的,照着念就成,但架不住从早念到晚。
  更何况自己还是一直被五花大绑着。
  死老头子一手给他举电话听筒,一手操着菜刀架在他脖子上。
  那女的照着破本子挨个儿拨电话,不知道这罪要到几时完。
  不过求生欲谁都有,王二麻子在菜刀面前不敢不从,只是弱弱求一声:“老叔大侠、姑娘大侠,咱歇歇再打成不?好歹赏小的一口烟……”
  女的冷冰冰说:“再打一个了,打完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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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民政府北平临时办公处。
  代市长在给官员开会,长桌对面的墙上悬挂着国父相框和青天白日旗。
  抗战胜利数月,国府向光复地派出大员接收敌伪物资。
  孰料这成了大员们发横财的机会,变相贪污吃拿卡要成为常态,拿惩治汉奸来说,便是上佳的贪腐契机。
  抗战初期,日军人侵,很多人特别是大学教授和商人来不及撤退留在了沦陷区,到如今说不清了,文化汉奸、实业汉奸的帽子说来就来,有门路朝上打点的, 汉奸帽子戴几天也就摘了,但那些打点不及时的,就可能去坐牢,一时间弄得北平民众人人自危。而接收大员们赚的是盆满钵满,金子房子票子车子女子源源不断。被坊间戏称为“五子登科”。
  国府脸面无光,连下数道命令试图惩前毖后。
  此时的会议上,代市长怒气冲冲地拍桌子,说:“委员长非常生气,一连骂了三个娘希匹,重庆特派组已经入驻居仁堂,要严办!严办!”
  形势严峻,米局长下了会,回到警察局后,立即召集全体分局局长连夜传达反腐命令。
  拍着桌子说委员长非常生气,一连骂了十个娘希匹……
  忽然秘书脚步匆匆走了进来,附在耳边低声道:“有个叫王步赟的让您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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