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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莹莹看着下意识远她一步的几位女生,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不仅被孤立,甚至要引众怒,唇瓣几乎要咬破了,好在校长解围:“到我办公室说吧。”
  出来后,白莹莹坚定说这是陷害抹黑,纸据出现在她母亲座位下的时间应该是演出结束人们退场时,希望校长调查是否有目击证人。
  校长犯难,这种事情往往只有当事人觉得冤,外人不会认可陷害一说。
  一来家长们无冤无仇,二来学生们也tຊ天真无邪的年纪,就算有些嫌隙,也不至于想出如此阴毒的手段。
  更何况这年头,为了生存走投无路的人太多了,见怪不怪。
  想来做母亲的走了这种路不愿子女知道一直瞒着,不料竟以这种不堪的方式曝光了。
  事实归事实,但校长不能对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学生表露意见相左的话语。
  安慰的话也言不由衷,便是当年白父过世都比这种事体面,还能说一句节哀,眼下这……
  校长斟词酌句地试图劝说白莹莹放弃调查,毕竟这种事情声张起来越抹越黑,当事人最终会更加难堪。
  但白莹莹坚定不松口,校长无奈,推托说:“你先回家跟令堂商量商量呢?”
  霞公府案前史·真假暗娼
  北平街头每天都在粉刷新标语。
  鲜红的‘打倒卖国贼’、‘清算汉奸’等大字把日伪的‘东亚共荣’标语逐渐覆盖。
  胡筱云没有参加国父诞辰庆祝活动,因为她最近没能去学校,她家被肃奸委员会盯上了。
  连日来经历了惊心动魄的调查审问,眼见得要吃挂落儿,没想到忽然峰回路转,被无罪释放了。
  原来,山本先生经过上下打点,弄了个日籍反战人士的标签。
  这样一来他们家也松绑了,险些被划为‘逆产’的家业也保住了。
  虚惊一场,而后喜上加喜,原本还持观望态度的夫家一见他们安全着陆,顿时放下心来示好。
  正好未婚夫的太爷犯病想冲冲喜,于是两家火速拍板,打算一个月后就成亲。
  两家合计完,正好到了国父诞辰日这天。胡筱云春风满面,之前的紧张焦虑一扫而空。
  看看自鸣钟,已经是要散学的点儿,但她还是往学堂去了,打扮的脂光粉艳,她要去退学。
  说来也巧,一进校就望见白莹莹,恍然才想起几天前自己还在防范,怕白莹莹会影响自己的婚事。
  现在想来真是庸人自扰,不觉可笑又惭愧。
  现在一切雨过天晴,自己即将嫁得如意郎,跟曾经的好友还有什么不能和解的呢?
  于是打算大大方方地上去和白莹莹寒暄。
  走近才看到白莹莹怒发冲冠,激动得压根儿看不到身边人,手里拿着一张单据急匆匆朝校外跑去了。
  当她从同学口中知道了原委后,狠狠吃了一惊——白母竟然真的是暗门子!
  想到自己那天和米艮莲随口瞎说,事实竟被自己瞎说给说中了。 心中纳罕:合着自己的嘴这是开过光啊!白母果真是暗门子,照这样说,还是得远着白莹莹,太不体面了!
  霞公府案前史·哑忍?
  无线电“刺啦刺啦”十分刺耳,广播员的声音被电流覆盖着。
  金三把一只耳朵贴在收音机上试着调试。
  他干了一辈子巡警,北洋的时候为军阀驱遣,中间为党国驱遣,日本人打进来后为皇军效力,不管世道怎么变他总是不挪窝,混口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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