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瑜几乎有一瞬间,以为江况岸也脱离了原著的剧情,有了自己的意识。
可很快,白姝瑜就从他的眸光里明白,他没有。
江况岸目光复杂地落在白姝瑜身上:“你怎么知道,篡改医嘱的人一定是她?”
他语气平静,没有责问,也没有对邱月的维护,更像是单纯的不解。
刚才白姝瑜的所有反应他都看在眼里,她像是早就知道,篡改医嘱的人一定是邱月。
刚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证实。
白姝瑜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知道诬陷自己的人是邱月,也不过是听主任说完后,她才恍然大悟而已。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经历一次诬陷,也早就做好了孤立无援的准备,无论到最后有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她其实都会据理力争。
就算剧情不可逆,结局无法更改,至少她努力过。
一旁的陆文清忍不住蹙眉道:“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那名女护士话里话外都对她怀有敌意吗?”
“不可能,邱月同志她……”江况岸下意识反驳,可辩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看得出来,邱月一直在把火往白姝瑜身上引,极力想让所有人认为,一切都是白姝瑜造成的。
如果不是白姝瑜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许就连他也会被邱月带偏,坚信是白姝瑜的开错了医嘱。
白姝瑜听着他下意识对邱月的维护,心却已经不再感到酸涩的苦痛了。
她收回视线,偏头看向陆文清:“我们走吧,耽误了这么久,还没给你办出院手续。”
“趁着住院部的人还没下班,赶紧给你办了,不然就要等到第二天上午了。”
白姝瑜走得很快,一眼也没看江况岸,像是对他已经失望至极,以至于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江况岸站在原地,看着陆文清和白姝瑜的身影走远,而她的声音也渐渐远离。
江况岸蹙着眉,胃部又开始隐隐抽痛,可此时此刻,却好像都没有心里来得疼痛要猛烈。
天彻底黑了下来。
军区大院内。
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一座小别墅门口,江况岸在车上坐了许久,才拿上药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别墅大门。
圆月高挂,寒凉的夜风吹着江况岸干涩的眼角,酸涩上涌。
江况岸自从成年后,就很少回江家,可现在他更不想回去看到和白姝瑜那个空空荡荡的家。
江况岸走进客厅,却看到江父端坐在正前的红木椅上,似是等了他很久。
“况岸,和姝瑜之间的别扭,还没有说清楚吗?”
江况岸一哽,又想起白姝瑜看向他那失望的眼神,唇瓣颤了颤,说不出一个字。
他该如何开口,说白姝瑜没有和他闹别扭,而是真的不愿意再和他在一起了?
江况岸沉默很久,才缓缓出声:“爸,姝瑜是真不打算和我结婚了。”
江父默然一瞬,并没有多少惊诧,对这个结果像是意料之中。
毕竟白江两家解除婚约的事,还是他亲自点头同意了的。
他看着江况岸此时失魂落魄的神情,冷哼一声:“这样也好。”
江况岸错愕抬头。
江父两指叩了叩桌案,看着浑浑噩噩的江况岸,可惜又可气。
“你老实告诉我,你迟迟不愿意和姝瑜结婚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那个叫邱月的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