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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墨煊分开后,若梦玲回到卫生所。
背起自己早就收拾好的小挎包,提着给姥姥准备的祭品,离开了。
刚走出卫生所,又撞上了看完病离开的政委媳妇。
看着大包小裹的若梦玲,政委媳妇满眼诧异:“这就走了?我听说墨煊出任务去了,你不等他回来告个别吗?”
若梦玲摇了摇头,声音清冷而坚定:“不用了。”
对她来说,每一次平静地面对墨煊,都是告别。
……
姥姥的坟,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
平地上鼓起的土堆,像老人佝偻的腰背。
若梦玲提着祭品,赶在日落前上了山。
她跪坐在墓碑前,点燃了一把纸钱。
“姥姥,我和墨煊离婚了,以后我可能不能常来看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还会把你教我的医术发扬光大,活成你夸赞的模样。”
她语调和缓,平静地诉说着。
跳跃的火光逐渐模糊。
若梦玲在墓前坐了一夜,陪了姥姥一夜。
直到旭日东升,她才挺直腰背站起来,背上包,拍掉身后的尘土。
“姥姥,我走了。”
“如果想我,就来梦里看看我吧。”
她迎着晨光转身,再也没回头。
……
一周后。
任务结束,墨煊匆匆回到家属院。
从前,他以为自己的妻子会是苏明月,因此对若梦玲下药的事深恶痛绝。
可现在苏明月和王卫国家庭幸福,有了自己的孩子,若梦玲也不再是那副讨人厌的样子。
墨煊觉得,自己也该放下了。
若梦玲知错能改,和她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这次回家,他会和若梦玲好好谈一谈,从今往后,他们就坐正常的夫妻。
回到家。
墨煊刚要开门,苏母有些尖细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二十年前那个算卦的说得真准,这若梦玲过得越不好,咱家就越旺,当初刚把她扔了,你爸就被调回首都了,现在她一闹离婚,你爸又升官了。”
“明月啊,我就说你当初给她下药,让她嫁给墨煊是便宜她了,就应该把她嫁给村里的老光棍,说不定咱家能过得更好!”
“我这次一来是看你,二来就是要再好好作践作践她,争取让你和卫国,能被早点调到首都去,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团圆了……”
墨煊的手僵在门把上。
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屋里的谈话还在继续,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墨煊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女儿的苏阿姨,会这样作践自己的亲生女儿,败坏若梦玲的名声。
那他之前对若梦玲的所有偏见,是不是也不对?
墨煊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悔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却在即将赶到卫生所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政委媳妇。
“陆营长你回来了,离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你记着去拿。”
“离婚报告?”
墨煊的表情空了一瞬,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极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追问道:“什么离婚报告?”
政委媳妇比他还诧异:“还能是什么离婚报告,你两个月前不是和若梦玲都签了离婚申请?离婚报告在你出任务那天就批下来了。”
“苏大夫当天就领了离婚证,人都离开军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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