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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玄就这样没皮没脸地搬进了江语迟家。
他的“助理”把几大箱东西送来的时候,江语迟是崩溃的。
“你是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当然是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锦玄指挥着那个男人把一件件东西搬进了他的房间。
“秦望,酒柜放客厅吧,万一江博士想喝呢。”
“这会儿这么大方了?在山里的时候不是还怕我偷你的酒喝?” 江语迟靠在餐桌边,冷冷地看着他。
“山里那些是招待神仙的,你喝下去,睡七天七夜都醒不过来。”
搬完东西,他又对秦望说:“我住在这里的事,你别跟何总说,要是他来烦我,我就找你问话。”
“好的,我明白,锦总。” 秦望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秦望走后,江语迟一边看锦玄酒柜里的酒,一边说:“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都让你住下了,你总可以给我点自由了吧?”
锦玄坐在沙发上看她,说:“自然博物馆?去呗,这地方我放心。”
不懂他在放心什么,但她也没兴趣知道,她的手指扫过酒瓶上的一个个烫金标签,继续说:“一会儿我还要去一个地方,你可以不跟吗?”
“不可以。”
“那你就跟着吧。” 她取出一支白葡萄酒,又去厨房拿了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点。
散发着香气的醇厚液体才灌进她的口腔一点,便听见沙发上的男人说:“别喝多了,江博士,到时候又把持不住自己,可别赖我骚扰。”
江语迟被呛得轻轻咳了一下,一瞬间酒瘾全无,她翻着白眼把那支酒放了回去,端着杯子上了楼。
江语迟要去的那个地方紧挨着南边的郊野公园,这地方原本是皇家避暑行猎的园囿,现在是京城人民喜闻乐见的周末去处,里头养着许多麋鹿,风景秀美。
外观看上去是一座颇有年代感的三层小楼,进去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未来感的内部装修让人仿佛踏入了一个新的时空。
装潢虽然考究,里面却没见一个人。
江语迟领着锦玄来到一部电梯跟前,刷了卡一直坐到负七层。
走出电梯,地下竟是一幅繁忙景象。穿着灰色制服和白大褂的人员往来穿梭,却没人向他们投来注目。
江语迟沿着走廊往里走,他们穿过一间间实验室,有几间的透明玻璃被调成了磨砂模式,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她终于在一间房间前停下,轻轻叩了叩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男音。
走进门,巨大的白色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五官硬朗的中年男人。
“冯组长好。” 江语迟跟那男人打了招呼。
“小江博士啊,听说你在陌微山遇到了意外?怎么样?人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
“这位是……?”
“他是……”
“我是江博士的男朋友,我叫锦玄。因为才出了意外,我实在不太放心,就跟来了。” 没等江语迟说完,锦玄率先插了话。
江语迟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对自己的信口开河毫无愧疚之心。
冯桑原看了锦玄一眼,不动声色,却心领神会地说:“这样啊,小江博士,保密工作做得好,以前可没听说你有个这么一表人材又体贴的男朋友。”
江语迟“呵呵”假笑了一声,对锦玄说:“那你可以出去待一下吗?我跟冯组长有话说。”
“诶……” 冯桑原连忙说,“既然是小江博士的男朋友,那就不算外人,坐吧,我们一起聊聊。”
“你看,冯组长都让我留下了呢,江博士。” 锦玄微微撅嘴,作出一副茶里茶气的样子。
江语迟懒得再理他,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冯组长,我听说就我不在这段时间,又刷新了物种叠加态数量的纪录?” 她直接进入了自己关心的话题。
“是啊,连续蜕变七次,创了新高。”
冯组长将视线投向锦玄问:“小锦同志,你可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你家博士又在我们这里研究什么吗?”
锦玄笑着说:“不太清楚,但听起来,像是研究什么奇怪的生物吧。”
“没错,这里是特勤组,我们专门负责调查近几年来频频出现的神秘生物。”
“有多神秘呢?” 锦玄饶有兴致地问。
冯组长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见过,能变成老鼠的猫吗?又或者,你见过,能化成蝴蝶的蜥蜴吗?”
“这么神秘……那我没见过。” 锦玄淡淡一笑说。
“呵呵……” 冯桑原轻轻笑了一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但我看,小锦同志你,是个见过不少世面的人。”
“何以见得?”
“听到世间存在这么奇怪的生物,你都没质疑我是不是在胡说,甚至都没表现出一丝惊讶,你这不是见过世面是什么?”
锦玄笑了:“不瞒你说,我师父是个道士,从小跟着他走南闯北的,什么怪事没见过。”
“这么说,小锦同志是搞玄学的?”
江语迟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玄学,我看他搞的是诈骗。
锦玄捕捉到了她撇嘴的瞬间,仿佛读到了她内心的话语,笑得更开心了:“什么玄学,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
“知道是骗人的就少说两句吧。” 江语迟忍不住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又问冯组长道,“这一次也没有捕捉到中间态么?”
“没有……我们试图在变化过程中进行麻醉,但事实证明,麻醉并不会中止变化的发生,只要杀死前一个形态,就一定会彻底完成往后续形态的蜕变,最后得到的,就是另一个生物。”
他说着说着,又看向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锦玄,说:“同一个身体可以连续变换成不同的生物,我们就叫它们‘叠加态物种’。几年前开始,世界各地就开始陆陆续续出现这种生物体,并且这些生物极具攻击性,这就是我们特勤组成立的渊源。”
锦玄点点头,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生物的存在,只不过,相比于人类给它们起的“叠加态物种”这样文邹邹的诨名,青云山的那只熊猫就直白多了——
祁峰当年管这些东西叫:不寻常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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