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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彬鹤的车驶进车库。
  沈凝眼神一凛,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警告:“把你的嘴闭上,什么都不许说,那两万块我不要了。”
  我眼前一亮,她都这么说了,我还不按她说的做。
  我赶紧低下头站在一边当透明人。
  区区一巴掌就能就省两万,我简直谢天谢地。
  是的,为了生活,为了孩子的未来,我已经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段彬鹤应该刚从公司回来,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为那张冷感英俊的连更添几分禁欲气息。
  他一进屋就看见格格不入的我,皱眉:“她怎么在这里?”
  “你昨晚不是说云缦的栗子糕好吃吗,我就请她来问问能不能让他们大厨上门做。”
  沈凝的借口实在蹩脚,但段彬鹤却对她深信不疑。
  他斜睨了我一眼,漫不经心道:“这种事情直接联系云缦的老板就好,为什么还要找她这种人?”
  “她这种人”。
  我无声自嘲地笑笑。
  我是哪种人呢?
  一个贫贱的打杂女,一个浑身都是瘢痕的丑八怪。
  一个为了两万块可以对人卑躬屈膝、脸都不要的烂虫。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这样轻贱的人。
  可我又有什么错?
  我想活着。
  我只想活下去。
  沈凝瞥了我一眼:“那我待会儿直接和云缦联系。我记得以前在乔家你就很喜欢吃栗子糕……”
  在听到“乔家”两个字后,段彬鹤的脸瞬间阴冷。
  他淡漠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
  厌恶、仇恨,充斥了他的眼底。
  我无奈勾了勾嘴角,胸口像堵了破布般难受。
  沈凝并不知道,段彬鹤不是喜欢吃栗子糕,而是因为我喜欢吃,经常喂给他。
  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这道糕点。
  沈凝很会看眼色地转了话题:“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带你去复诊,我预约了二院最有名的烧伤整形科主任。”
  说着,段彬鹤小心翼翼牵起沈凝的手臂,拉起睡袍袖子。
  白皙的皮肤上,落着一小块疤痕。
  很小很小的疤痕,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段彬鹤说:“两个月你为了把我从火场里救出来,手臂落了疤,这份恩情我不会忘的。”
  沈凝闻言,娇羞地依偎在他胸前。
  “你都是我未婚夫了,还谈什么恩不恩情的,救你已经成为我的本能,因为我爱你嘛。”
  段彬鹤淡淡笑了下,似乎对沈凝的话很感动。
  可我却愣在那里,如坠冰窟。
  两个月前,乔家大火,段彬鹤和他母亲被喂了药,昏迷在火场里。
  我不顾自己的性命,冲进火场将段彬鹤背出来。
  在出来的时候,我将仅有的湿布完全罩在他身上,而我自己则被火舌吞噬。
  正因为这样,我身上的烧伤才会这么恐怖。
  当我想再回去救段彬鹤母亲时,便因为剧烈疼痛陷入昏迷。
  再醒来时,段彬鹤已经回到段家,而我孤零零地待在医院里。
  救他出来的人,明明是我啊!
  我睁着通红含泪的眼,将他们亲密相拥的画面烙进眼底。
  我为了救段彬鹤耗掉半条命,为什么到头来,却被沈凝抢了功?!
  心潮激涌澎湃,我没忍住,往前迈了一步。
  我怔怔看着段彬鹤,鼓起勇气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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