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
男人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蹬着锃亮的手工皮鞋,身后跟两个熊一样的保镖,气势汹汹朝刚走出医生办公室的女孩而来。
大手一把钳住女孩瘦弱的手腕,冷峻面容上带着四分怒气三分讥诮和两分漫不经心:
“以为躲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
余安安倔强地昂起小脸辩解:“我没有躲!我来看病!”
男人轻轻勾起唇角,冷笑:“呵,又装什么?你tຊ就是明天病得要死,今天也得把肾给玥儿!”
【玥儿就是厉总的白月光。】
系统给一边看戏,一边在窗口给余安安办住院手续的周可解释。
周可身边还依偎着看过烫伤出来的白绵绵,小金丝雀惊恐地攥紧周可袖子:
“天哪,周姐,那个男人好可怕!”
周可:……你老公也不遑多让。
【有点麻烦呀,厉铭深霸道专制,绝对不会容忍陌生人插入他和余安安的对话。】系统替周可发起愁来:
【你要怎么阻止余安安向他说起在公司的遭遇呢?】
余安安被厉总说得眼中聚起泪花,委屈哭诉:
“厉铭深,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玥儿要熊猫血,要多少我抽多少,还不够吗?她是你的心肝宝贝,那我呢?你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这样磋磨我,践踏我!”
眼泪顺着她雪白的脸颊簌簌落下:
“为什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给我的不是安慰,而是落井下石?!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过的已经够惨了,我的领导——”
住院手续终于办好,周可抓着单据一个箭步冲过去,打断她即将出口的话:
“安安!走!去病房了!”
厉铭深危险地皱起眉来,沉声低喝:“滚开,女人。”
周可眉头也不悦地一皱。
她常年和合作单位老总打交道,小霸总中霸总老霸总,在她眼里都是资本家。
呵,路灯挂件而已。
她带着无产阶级的自豪气势,睨一眼厉总:
“安安,你怎么会认识这么没礼貌的人?”
厉总瞳孔一缩:“你——”
她忽略他,只问余安安:“他在纠缠你?需要姐姐报警吗?”
余安安愣住:“……姐——?”
系统同样疑惑:【姐姐?】
周可:不是说我没有身份干涉他们说话么?
【所以你就是她姐姐了?】
周可: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她向余安安使了个眼色,挡在她身前,握住厉铭深还攥着余安安的手,大喝一声:
“放开!不然报警了!”
她的声音吸引了过往病人医护的目光。
可能是剧情限制,他们并没有上前干涉,但审视的目光已经令向来高傲的霸总感到浑身难受。
“女人,你在找死!”厉总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身后两个大熊保镖也面色不善地走过来。
“不要!”余安安伸着孱弱的胳膊挡在周可面前,泪眼朦胧:“不要伤害她!”
周可看着那打晃的小胳膊小腿:……领情了。
她初中起就打工,手上很有一把力气,一使劲儿就把余安安的胳膊从厉总手掌里薅出来,将瘦弱的姑娘整个人护在身后:
“我刚听你说,要让她捐肾?哈,笑死,你是妄想症,还是真欺负安安家没大人了?快去精神科挂个号吧!”
说完,不待厉铭深回答,拉起余安安就走,还不忘招呼不远处玩手机的白绵绵跟上。
“走了!去病房!你身子太虚,今天有好几瓶水要挂呢。”
余安安还有些懵:“周特……”
“喊姐姐。”周可神色淡定,目不斜视:
“今天,我是你的娘家人。”
余安安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忽然奔涌而出,她边走边哭,把周可的手攥得紧紧的,泣不成声:
“姐,姐姐……”
白绵绵快步跑来,压低声音:
“周姐!怎么办?那个男的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周可站定,回头冷冷扫了厉铭深一眼,展臂搭住余安安单薄的肩膀。
她比余安安高不少,把小姑娘整个人包在自己怀里,就这样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随便他。”
又不是荒郊野岭,还怕他杀人灭口吗?
“余安安!”
厉铭深加快脚步追上来:“你停下,我们找个地方谈谈!玥儿真的不能等了!”
周可步履不停,握了握余安安的肩示意不用说话,由她来回应:
“安安要去住院,停不了,你有事走着说。”
她看着路标,猛地带余安安拐弯进旁边走廊。
厉铭深猝不及防,被身后两个没刹住车的熊一样的保镖撞了个踉跄,险些跌倒。
噗。白绵绵捂住嘴里的笑意。
幸好厉总身高腿长,很快又追上她们。
“走着怎么说?”他有些着急,边走边说,气都有些喘了,已经没有刚才的霸道从容。
周可冷笑:“怎么,你的嘴和你的腿不能同时运作?”
厉铭深扯不过她,快走几步,好越过她向余安安喊话:
“安安!我问过医生的,捐一个肾不影响你的生活,却能救玥儿的命!”
周可:“换个医生问问,你那个医生毕业证可能是假的。”
厉铭深:“安安,你是最善良的啊,怎么忍心看玥儿去死?她才二十一岁啊!”
周可:“忍心。谁不忍心谁捐去。”
厉总怒了:“我在问安安,你闭嘴!”
周可:“不愿意捐是吗?看来你也不是很心疼玥儿哦。玥儿命苦,到时候我随二百。”
厉总:“女人!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周可:“男人,你说话像在发癫。”
“啊!!”厉总狂怒地低吼一声,伸手就去揪周可衣领!
“就是这间病房了。”周可站定,猛地拉开门,沉重的木质病房门“砰”一声撞在厉总高挺的鼻梁上。
“啊!”
……
一分钟后,鼻孔塞着卫生纸的厉总沉着脸站在病房中。
病房是双人间,另一张床正好空着,一行人瞬间把不大的病房挤得满满当当。
来的匆忙,余安安什么也没带,也就没什么好收拾的。周可示意她躺床上休息,等护士来扎针挂水。
“我知道了。”
厉总忽然双手插兜,阴沉一笑:
“你还真以为你这姐姐是为你好?呵,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说来说去,她就是想要钱吧。”
他眼神中是看透一切的轻蔑与自信:“余安安,她要卖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