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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纪云惜回神。
却见孟月莞整个人竟是直接扑入了傅承安的怀里。
纪云惜眉头拧起:“大庭广众,男女有别,孟姑娘怎能做出如此失礼之举?”
此话一出。
孟月莞一愣,回头看过来,脸色微沉:“姐姐,你此话何意?”
这时,纪云惜才注意到孟月莞竟不知何时已梳了发髻。
“你成婚了?”纪云惜诧异问。
直到如今。
纪云惜才隐约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忘记了一些事。
从宫里醒来,再到傅承安看她的眼神转变,到此刻面前梳着发髻,守在门口扑入傅承安怀里的孟月莞。
一切的一切,对纪云惜来说,都是熟悉中带着诡异的陌生。
这种情景,莫名让她心底感到浓切的不安。
而此刻,不明所以的孟月莞却是先一步开了口:“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与相国成婚之时,亦是你亲眼受礼见证的,如今说这些话,是何意?”
轰然一下,犹如惊雷打在头顶。
纪云惜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看向身旁的傅承安。
和孟月莞成婚之人,是傅承安?
压下心里震惊,纪云惜的眉头再度皱起来,她望着面前的孟月莞:“你是太傅独女,竟甘愿为妾?”
她是真心感到疑惑,可这话听在孟月莞耳里,便是多了几分讽刺意味。
孟月莞的脸色猝然一变,死死咬牙:“胡说什么!我是被相国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从正门娶回来的!我跟你一样,是平妻!”3
可这话出口,孟月莞语气中也是透着不甘的。
即便傅承安给了最盛大的最充足的架势,可依旧改变不了平妻亦是妾的事实。
闻此言,纪云惜愣住。
她许久没了声,只定定看向身后的傅承安。
“孟姑娘所言可都是真的?”
纪云惜虽不喜傅承安的文人姿态,可他独独这对她不会撒谎的一点,她倒是相信的。
所以她想亲耳听他的回应。
等了片刻,傅承安终是点了头:“是真的。”
得到答案。
纪云惜心里莫名憋闷,不再多问。
“相国,姐姐这是怎么了?”孟月莞也在此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秀眉微蹙,柔声问着。
只是,说话的同时,孟月莞往傅承安的怀里缩了几分,仿佛是在彰显着与傅承安的亲密。
纪云惜受伤的心口微微泛痛,眉头皱起。
“怎么了?伤口痛吗?”
傅承安脸色微变,担忧上前来。
孟月莞的手落了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旋即,只见傅承安紧张得将纪云惜直接打横抱起,脚步匆匆往屋内去。
“莞儿,你先回自己院子里,秋兰,快拿药箱来!”
一阵急促脚步过后。
纪云惜人已被傅承安抱回了屋内。
他将她轻柔放在榻间,细心替她换药。
心尖涌上一抹异样。
纪云惜垂眸看着傅承安,很奇怪,她在这之前,分明对傅承安很看不惯,可此刻却不知为何觉得他的眉眼比以往顺眼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纪云惜很快回过神来,待换过药后,她拢了拢外衣。
“多谢。”
不冷不淡的一句道谢。
傅承安的身形一顿,他望着面前的纪云惜,话先一步开了口:“我娶孟月莞,是因为她落了水,我将她救上来,坏了她的名声……”
“是花灯节那次?”纪云惜脑海里思索了下,旋即拧眉,“那次你只是拉了她一把,且是救人,怎会坏她名声?”
话音一时哽住。
傅承安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今生这次落水跟前世并不一样。
今生他还……当众抱着孟月莞进了屋,当时他并未想太多,事后才懊悔,却已无从弥补。
只是这些话,面对纪云惜,他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半晌,傅承安低着头轻声解释:“说来话长,夫人,你若是不愿我娶她……”
“怎么会?”
纪云惜诧异打断他,神色认真,“你能娶她,我求之不得。”
“毕竟,我本就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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