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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微微皱眉,眼神疑惑:“你不是王卫国同志的家属吗?”
  苏明月一愣,随即点点头。
  医生看着她高高隆起的孕肚,目光沉了沉,宽慰道:“节哀顺变。”
  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医生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就见手术室大门打开,一具盖着白布的遗体被推了出来。
  “你丈夫王卫国,被流弹击中心脏,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苏明月惊愕地睁大眼睛,似乎完全不能接受医生的说法。
  “我丈夫?王卫国死了?怎么可能是王卫国呢?死的人难道不该是彭振吗?该死的人是彭振啊!”
  她尖叫着掀开蒙在王卫国身上的白布,却被猛然映入眼帘的那张青灰色的脸吓得直后退。
  明明是日夜相伴的枕边人,她此刻却扶着墙,止不住地干呕。
  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苏明月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
  清晨,阳光照进窗子。
  韩思思从书桌上睁开眼,揉动着抽痛的额角,缓过神来。9
  她依稀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个可怕的梦,可梦的内容却记不清了,她没再多想,收拾干净自己,就挎上背包准备出门上班了。
  四合院里的叔伯婶子,一看见她就热情地打招呼。
  “苏大夫,上班去啦!”
  “苏大夫,晚上下班来婶子家吃饭,你叔今儿又去钓鱼了,晚上婶子给你做鱼吃!”
  “苏大夫,这平谷桃可甜了,你拿两个,上班饿了吃!”
  韩思思一一谢过,从院里出来,小挎包鼓鼓的,多了不少东西。
  她医术好,为人和善,平常邻里邻居的有个头疼脑热,她都给看,治得好还不收钱,大家念着她的情,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她带一份。
  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温情。
  中医馆。
  韩思思刚跨进门槛,就看到魏青背着手,面向墙壁,有模有样地端详着墙上挂的锦旗,身后的手指头上还勾着一副新墨镜。
  馆长见她来了,连忙把韩思思拉到一边,询问情况。
  “小苏啊,这人说是你昨天晚上接诊的他,今天一大早就在医馆门口等了。”
  韩思思点点头,示意馆长放心。
  “是,我昨天晚上接诊的他,摔伤脱臼,应该没什么大事。”
  说完,韩思思放好东西,换上白大褂,走到了魏青身后。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或许是韩思思走路太轻,魏青被吓得一个激灵,他连忙神秘兮兮地拉着韩思思到了角落,戴上墨镜,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忘了大事了,我是来救你的。”
  韩思思一头雾水,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仰起头,饶有兴味地看着魏青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不由问出声。
  “我忘了什么大事,需要你救我?”
  魏青眉头皱起,嘴角向下,看起来十分严肃。
  他从后腰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钞,在掌心拍了拍。
  “诊金啊,你昨天晚上没收我诊金,你说说,这么大的纰漏,你老板知道了会不会怪你,会不会扣工资,说不定还会把你开除,多严重啊!”
  说完,他把那一沓四五十张钞票一股脑地塞进韩思思手里,潇洒地曲肘靠在墙上,一挑刘海,语气中有些得意。
  “拿着,去把账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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