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前一天,我的课桌里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林晚榆以为是情书,在我旁边举着信封笑得乐呵:“不是吧,有谁能看得上你啊?这情书,先给姐妹把把关。”
我长得漂亮,有人喜欢我,给我写情书并不意外。
所以我并未当成一回事,只是对林晚榆警告:“别人的心意,我虽然不接受但你也不能乱拆。”
“别人的心意,我虽然不接受但你也不能乱拆。”
林晚榆调皮地朝我扮了个鬼脸。
我们俩都曾体会过真心被辜负的滋味,因此更能深刻地共鸣彼此的感受。
唯有经历过暴雨侵袭,深知衣物湿透、心扉冰凉的人,才会想要为他人撑起一把伞。
课后,我轻轻拆开了信封。
里面的内容出乎我的意料,没有出现我以为的“xx同学,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之类的字句,而只是寥寥几笔——「晓晚同学,追逐梦想,无论何时都不算晚。」
我瞬间愣住,环顾四周却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写的。
林晚榆又凑了过来,用笔戳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好奇:“怎么说,谁啊,写的啥?”
我用笔敲了敲她的脑袋,将信仔细叠好收入了课桌中:“你这脑袋瓜,都七老八十了,怎么还对别人的事情这么好奇?”
一直到放学,我都对这封信捉摸不透。
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过我的梦想,所以到底只是一句无心的话,还是他真的熟悉我的一切过往?
百思不得其解。
放学回家后,刚走到家门口。
就看见张淮年着急地接起了电话:“到底怎么回事?我马上就来。”
我含着棒棒糖,张淮年看了我一眼不忘叮嘱:“爸妈出差去了,阿姨给你做了饭。记得吃,我有点事要去处理。”
话落,他又对着电话那端道:“阿川,你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那你把我这个兄弟当什么?”
“别说那么多屁话,你家出事我不可能不管。”
说着,他猛地挂断电话,拉开车门。
我趁他不注意,拉开后座车门坐了上去。
他不掩烦躁,直接拽住我的衣袖就往下拉:“你没事吧,我是去处理正事,又不是去玩的。祖宗,你快点下来,回去做作业然后早点睡觉好不好?”
我死死地拉住车门,不肯下车:“哥,阿川哥的事我也想去看看嘛,一起去呗,也不妨碍你啥……”
他又急匆匆接了个电话,这才上了车,警告我:“我们这是去处理这事,到了那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我旁边,要是你不听话,我就让爸妈没收你所有的零花钱。”
……
车子停在一家养老院门口。
江言川低垂着头,眼眸猩红,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此刻却蜷缩在角落里,嘴唇有些发白。
我怔怔地看着他,全然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张淮年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妈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说完他又叮嘱我:”你不准乱跑,你就待在这,陪着阿川。”
我现在虽是十七岁的身体,但我毕竟已经活了七十年,所以此刻我当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养老院门口,失魂落魄的江言川,一定是他妈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怔了瞬,从书包里翻出一张A4纸,然后垫在数学书上,画下一个鬼脸,然后说:"阿川哥,你现在的表情就像这样。放心吧,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