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的人将淑妃秘密送进了慎刑司里的大牢。
那下人弯着身子,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打点着牢头。
“可就麻烦牢头保密,多照穆我家小姐了。”
淑妃站在那下人的身后,一身素麻衣衫,低下了头。
那牢头颠了颠那金锭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那下人说道。
“自然是要多照穆一点的。”说着,牢头将大牢的门锁打开,放淑妃进去,继续说道。
“赶紧进去吧,最近穆首尊回来了,若是被他发现慎刑司私自放人,几个脑袋都不够丢的。”
正说着,大牢外便传出一个声音,高喊着:“见过首尊大人!”
那牢头连忙将门锁好,催促着那下人赶紧离开。
那下人连忙向大牢外走去。
穆言之看着那人匆匆离开,皱紧了头,问道:“那是何人?”
那牢头连忙上前,谄媚地说道:“回首尊大人,那是尚书府的人,受尚书大人所托来探望他家小姐。”
穆言之冷眼看向那老头,目光如炬,反问道:“他为何自己不来,要托一个下人来?”
那牢头眼珠子一转,说道:“听闻尚书大人告病,不忍看自己的女儿受苦。”
穆言之走到大牢内看着里面的人,淑妃正低着头坐在那里。
穆言之打量了一番,目光定在了淑妃那双手上,随即皱紧了眉头。
随后冷声斥道:“大牢内加强看守,外来者一概不得进入。”
……
三日后,大军凯旋归京。
穆家帅兵有功,沈恒想封赐些什么,但穆家上下都已是朝中一品官员,索性向南国赠去黄金万两,珊瑚珠玉千斤,以示两国友好。
裴茗之作为少帅,这两年来战功不少,又于阵前一箭穿杨,护好了穆清澜,于公,沈恒封他为骠骑大将军。
于私,裴茗之受封之时,分明看到了沈恒垂眼看他时的冰冷与敌意,以及些许的不情愿。
受封典礼后,沈恒便直奔了芳月殿。
那日在北境,柳若词临死前的那番话,在沈恒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沈恒觉得,一定有什么阴谋,是藏在他眼下,还未被发现的,他定要将旧事重掘,倒要看看,这种种究竟是何原因!
沈恒命人将芳月殿内所有的内侍宫女调来,一个个审问,不招供者,一律送去慎刑司。
慎刑司刑罚众多,没几个人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十几个人站在一起瑟瑟发抖,竟从中站出了四个柳若词和淑妃安插的人。
那四人跪倒在地,哭着求沈恒饶他们一命。
“我们也是听您的吩咐办事啊,陛下,饶了我们吧。”
沈恒闻言皱紧了眉头,怒斥道:“听朕的吩咐?朕何时给你们传过旨意!”
那几人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沈恒却怒上心头,在这深宫内院里,竟有人敢假意授命,还是以他的身份!
沈恒呼吸一窒:“是谁给你们传的旨意!”
几人面面相觑,跪在地上,将头贴的更低,闷声颤抖着说道。
“是……是您宫里的内侍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