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小学五年级六班里, 昨天刚跟白眠连过麦的小男孩走上了讲台,因为班主任的大力宣传,现在他在班里成了红人, 同学们见面都叫他“红娘哥”,这倒没什么, 最让他在意的是, 昨天班主任郑老师给他布置了写作文的任务,还要求他今天上台朗读自己的作文。
小男孩站在讲台上, 面对着全班同学,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 念了个开头:“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我作文的题目是《转危为安》, 这篇作文改编自我的亲身经历……”
说到这里,小男孩说不下去了, 他看着眼前的草稿纸, 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 原来他昨天根本就没写作文,只是临上课前匆匆扯了一张数学本上的草稿纸就来应付差事了。
郑老师看着小男孩的表情, 察觉到了不对,他走上来要检查小男孩手里的纸, 就在小男孩快被拆穿之时, 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校长带着一行警察走了进来。
青水镇派出所的小陈出示了证件,对郑书源说道:
“你好,郑书源是吧?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三十年前的一起杀人案有关, 请你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郑书源一见到这些人身上的警服,心里就开始发怵, 再一听是调查三十年前的案件,他瞬间就明白,是他杀死唐梨的事情被人查出来了,迟到了三十年的惩罚终于来了。
这个一向威严的班主任此刻在台上瑟瑟发抖,校长发现他的裤子变了颜色,仔细一看,他居然当众吓尿了。
郑书源本能地想逃跑,被一群警察摁在了地上,小陈给他戴上手铐,两名警察在背后押着郑书源,把他押出了教室。
郑书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站了半生的讲台,他知道,他这一走,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走后,拿着草稿纸的小男孩立刻溜回了座位,他坐在座位上松了一口气,心里庆幸不已,这下可真是“转危为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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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进展了?调查得怎么样?”瘸哥问。
翁旭华挂了电话,对大家宣布:“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郑书源就是杀死唐梨的真凶!”
听到这个消息,店里的人一阵欢呼,欢呼过后,几个人坐到了一起,翁旭华给大家讲了警方调查的细节:
“警方把那具白骨和唐家的人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那具白骨就是当年死去的唐梨。”
“这具白骨的舌骨和甲状软骨都骨折了,也就是说,她的死因既不是淹死也不是摔死,而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死的。”
“最能够提供有力证据的是唐梨的牙齿,当年她和郑书源打斗时曾经狠狠咬过对方,现在她的齿缝里检验出了郑书源的DNA。”
“警方把郑书源带回警局之后,在他手臂上发现了一枚旧伤,那个伤口的形状也和唐梨牙齿的形状刚好吻合,这就说明,郑书源是唐梨死亡前最后一个和她发生矛盾的人,也是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
“在警方的审讯下,郑书源说出了当年的一切,他还把自己爸妈也供出来了,现在警方说他父母犯了包庇罪和侮辱尸体罪,要一并调查呢。”
翁旭华说完,和自己的妻女对视了一眼,三人的眼里充满了轻松和喜悦,压在这家人身上三十年的阴霾终于散去,他们的人生才真正开始。
关于这个案子,还有些手续需要翁家人去配合,翁旭华和高瑾带着茵茵去警局了,店留给白眠和瘸哥照看。
早上九点,瘸哥启动了摇奖机,这一次摇奖机摇到一半自己停住了,只有一个小球孤零零地滚了下来。
“不是吧?”瘸哥拍了拍摇奖机,“哥们,你怎么回事啊?你可是我亲手改造的,才用了几天就坏了,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来算命的粉丝排着长队,一看机器故障了,大家都躁动起来,瘸哥只好安抚大家:“没事没事,这次不算,这样吧,我重启机器,再来一次!”
“等等——”白眠叫住了瘸哥,“就以这次为准。”
“啊?”瘸哥很不理解。
白眠:“机器没坏,是冥冥之中注定我今天只有一位缘主,或许这位缘主要带来的是个大案子呢,就以这次为准吧。”
瘸哥只好听白眠的,他拿起小球,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大声喊道:“73号,谁是73号?”
一男一女高高举起了手,其他人失望地散去,这对男女走进了店里。
男人搂着女人的腰,小心地护住女人的肚子,女人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前,虽然女人腰很细,但从她的姿态能看出来是个孕妇。
果然,男人一坐下就开口说:
“大师,你好,我叫石兴业,这是我妻子李墨,我们两个结婚三年了,最近我妻子刚检查出怀孕了,我们想问问……”
“喂,等一下,”瘸哥打断了男人的话,“你们不会是想查性别吧?这可不允许,违法!”
男人摆摆手,笑了起来:“瞧你想到哪去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思想?对我们两口子来说,无论孩子是男是女,只要孩子平安顺遂就好,所以呢,我们专程来青水镇找白大师,就是想问一问,这孩子以后一生的命数如何,有没有什么大劫?”
白眠听罢,把手搭在了李墨的手腕上,静静地感受着她的脉搏。
片刻之后,白眠警觉地抬起头:
“说吧,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