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更加委屈,眼睛比兔子还红,珠泪一弹,全缀在瓷白嫩玉的脸上。
“夫君,我,我好脏,你该骂我,你该打我的。”
顾观澜又给她拿了块帕子擦泪:“是他不好。”
“你以后别去他院子,免得又被欺负。”
苏鱼抽搭搭的,抱着他的胳膊,像是一刻也离不开。
“方才我好想,好想夫君。”
“夫君能不能别走,陪陪我?”
很快入夜了。
她倒是想确认一下,如果她强留顾观澜在寝阁里,今夜还会不会有巫山云雨,交颈寻欢?
男子很明显迟滞了片刻,却还是答应她:“就待一会儿,我还有政事要忙。”
苏鱼暗中勾笑,待一会儿也行,看他会不会落荒而逃。
她怯怯地扯了扯他,见他没躲,胆子似乎越发大起来,攀上他脖颈。
海棠织金的大袖缓缓滑落,露出她滑腻细嫩的藕臂,和鎏金浮光的臂钏,很难不叫人心旌摇曳。
偏偏她还撒着娇,柔媚得浑然天成:“那就抱我一会儿嘛。”
顾观澜没来由地,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真怕让苏鱼近了身,会叫她摸出日夜之间的差别。
可他越是不为所动,小姑娘就越伤心,盛满泪水的眼睛里,全是对他负心的控诉。
他只好象征性地轻拍了拍她的头:“那就抱一会儿。”
但怀中的姑娘非常不安分,偏要撩拨他,在他的身上到处点火。
顾观澜有种坐立不安的烦躁和悲哀。
一边觉得,一定是顾临渊把她调教成这样的,那样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就这样被他浸润了情事,倒学会了勾引男人。
一边又想,她怎会这般诱人?要是他身体没毛病,肯定得不分昼夜地品尝,把她圈在身下,食髓知味。
上天真是薄待了他。
他攥住苏鱼乱动的手,有心无力地压抑着喘气:“不听话。”
苏鱼却一知半解地越贴越紧,还以为他在玩笑:“可是,夫君不喜欢吗?”
她游鱼似的小手顺着他的腰腹,居心叵测地向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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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瞬间变了脸,几乎以擒拿的速度,死死捏住了她的手腕。
“听话!”
他盯着她,就好像她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不可饶恕。
苏鱼很快被吓哭了,哆嗦着身子,越发结巴:“我,我做错了吗?平日里夫君,明明,很喜欢。”
“昨夜你还,还很高兴,我碰你……”
顾观澜实在没兴致听她跟顾临渊那点床笫之事,却又无法否认,憋得气闷不已,只好承认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以后不要主动碰我,我不喜欢。”
他语气有点凶,带着不由分说的自我防御,好像她是一只邪恶的猫,一爪踩烂了他的领地。
苏鱼这下还有什么不确定的?面上却还端着楚楚,眼泪乱流:“夫君凶我……”
“本来,本来今天就已经很可怜了,三姐骂我,二弟辱我,就连夫君也要欺负我。”
“呜呜呜呜,一定是我太好欺负了,可我,我好伤心。”
她的泪水完全不要钱,一哭起来就像河堤开了闸,顾观澜拿她毫无办法,擦了又擦。
又烦躁地哄道:“谁敢欺负你?夫君帮你解决。”
他见苏鱼紧紧咬着唇,不肯说话,莫名有点心虚,轻咳了一声:“二弟我肯定会教训的,你那个三姐的事,我也听说了。”
“不过是二房一个小小的妾室,也敢折辱于你,着实是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