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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
金嘉赐和姜诗雨的事情,她没在去关注,也不知道最后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
偶尔会听见同事说两句:“也不知道金营长的媳妇是谁,怎么能受的了他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
“就算是要帮人也要保持距离啊,怎么能把人带回家属院。”
偶尔领导也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但谢艳平都一笑置之,从不接话。
是啊,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聪明如金嘉赐,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
时光悄然而逝,转眼就到了谢艳平申请强制离婚的最后一天。
而过了这天,戈壁滩就进入了深秋。
入冬之后,树苗在戈壁上存活会更加艰难,为了提高大伙的积极性。
周围几个林业局凑在一起,联合举办一个植树比赛。
而比赛地点,就在西北军区。
谢艳平参加比赛的时候,打眼就看见姜诗雨抱着孩子在军区大院中随意走动,而金嘉赐就和她并行。
他们之间说不上远,也说不上近。
金嘉赐就像是风筝,而姜诗雨就是那个拽着风筝线的人。
上辈子。
金嘉赐不止一次跟谢艳平说,不能随意来军区找他,说她来的太勤在别人看来就像是走后门一样。
他对她处处设防,却对别人倾尽真心。
谢艳平只看了一眼,就回过神来专心植树了。
这次的比赛对她很重要,她一定要拿到第一名。
谢艳平对沙土了解透彻,等她专下心来,很快就赢得了比赛。9
当她站上简陋领奖台的那刻,金嘉赐远远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
金嘉赐讶然一瞬,而后直接撇下了姜诗雨,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
第一次。
谢艳平看见金嘉赐在她和姜诗雨之间,坚定的走向她。
他上前来,还是第一次没在外人面前避讳,直接叫住谢艳平:“谢同志,我们聊聊吧。”
谢艳平愣了一瞬,拒绝的话在唇边还没出口。
金嘉赐又先一步开口:“之前的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已经把姜同志安置在军营的救助站里了。”
“这次我调离这里,会带着姜同志母女一起过去安置好。”
他看着谢艳平,眼里的情绪几经翻涌:“你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谢艳平没想到他是要说这些,半响没反应过来。
她越沉默,金嘉赐越焦虑,垂在身侧的指节紧握到发白。
林业局的同事也震惊长大了嘴,没想到谢艳平就是金嘉赐那个藏着掖着拿不出手的媳妇,只有领导眼神复杂。
“你相信我,一个月我肯定会回来。”
金嘉赐的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着急:“你答应我,好吗?”
这翻话,是谢艳平曾经做梦都想要听见的话。
但现在却只能让她想起上辈子,金嘉赐也说一个月就会回来。
可他这一走就是半年,姜诗雨就一直随军。
途中他不辞辛劳,拖延许久找关系给姜诗雨的孩子落户。
而再次回来的时候,姜诗雨的孩子已经两岁了,一直冲金嘉赐叫爸爸……
谢艳平笑了笑,眼里有了泪光。
可惜金嘉赐说的太晚了,他们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也不会信金嘉赐了。
但她还是答应了金嘉赐:“好啊,我等你回来。”
金嘉赐终于松了口气,说了句“等我”后离开。
金嘉赐不知道,这次几个林业局联合举办的植树比赛,就是为了选出最杰出的人才,去开垦最顽固的荒漠。
上辈子,谢艳平参加了这个比赛,得到了第一名后给被岚县的林业局看中。
那边的土地沙漠化要比这里更加严重,人民也更加困苦。
当时谢艳平为了留在金嘉赐身边,拒绝了岚县的请求。
这辈子,谢艳平不会了。
重生以来,她等的就是今天。
拿到离婚证,然后调离这里,调离金嘉赐身边,再也不回来。
等金嘉赐的背影彻底消失,谢艳平也转身回了林业局收拾行李,然后悄悄去了一趟民政局。
第二天,单位的同事把谢艳平送到了汽车站,外派的第一站是隔壁岚县。
途中,她看见一辆辆疾驰而过的军式卡车。
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她认出那是金嘉赐带领的营团。
等最后一辆橄榄绿的军车和巴车擦肩而过时。
谢艳平看见了金嘉赐。
金嘉赐依旧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脸上满怀期待,期待着下次和谢艳平重逢。
他全然没注意到。
擦过去的巴车上,谢艳平缓缓拉上了车帘,静静握住手中的离婚证书,和他去往完全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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