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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高高提起,连忙对着兄长使眼色,而后又极轻的摇了摇头。
  薛蘅自领了禁军统领一职后,便久居京城。
  他紧紧看着黎若楠,眼里闪过思念和担忧。
  陆行止剑眉紧蹙,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离:“薛将军在唤谁小妹?”
  据他所知,薛蘅的小妹只有黎若楠一人。
  薛蘅对陆行止没什么好脸色,冷嗤一声:“我见这婢女与我小妹有几分相似,仔细一看却是认错了人。”
  陆行止神色莫名地看了眼黎若楠,没说话。
  为了打消陆行止的疑虑,薛蘅又高高在上补了句:“她一个婢女,又如何能与我小妹争辉?”
  “秦小侯爷可要小心了,莫要识人不清。”
  陆行止脸色骤沉,负在身后的指节发白:“我的事与薛将军无关。”
  薛蘅看着黎若楠,轻笑一声后离开。
  陆行止也紧皱着眉头,冷哼一声拽着黎若楠上了马车。
  路上,他有意无意地开口问寻:“霜月,你的射术,是跟谁学的?”
  “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会有射艺如此精绝的女子。”
  黎若楠莫名想起刚进入秦府时,陆行止说的那句:“听闻她在青州时,常与男子骑马射箭。”
  他那时说起她,话里全是鄙夷不屑。
  如今换了别的女子,他却又说从未见过如此射艺精绝的女子。
  黎若楠别过视线,掀开车窗看向外面:“小侯爷,这世上又有谁规定,女子只能插花绣针呢?”
  她的声音又轻又淡,心里藏着万千愁绪。
  当初,与秦家定下婚期后。
  她便舍弃了刀枪骑射,日日跟随母亲刺绣嫁衣,常常熬到深夜双眼通红。
  她不喜欢刺绣,做起来总是心有不快。
  只有想到陆行止时,那些不快才会变成绕指柔,变成满腔欣喜和期待。
  结果倒头来,只是她黎若楠一厢情愿罢了。
  被陆行止退婚时的那段日子,所有人都说因为她放荡无德,陆行止才会退婚。
  整个薛家都关起了大门,而她们薛家的女郎,几乎无法踏出家门。
  那嫁衣,也被她尽数剪碎,焚烧殆尽了。
  看着黎若楠漠然的神情,陆行止只觉无形之间被推远,满腹的话顿时哽在喉间。
  沉默回到侯府后。
  一入门,陆行止便吩咐人照顾好黎若楠,而后径直去了老侯爷的院子。
  直到入夜,黎若楠才听到他回卧房的动静。
  昆吾搀着陆行止,满眼心疼地劝他:“爷,薛小姐未必就如传闻那般不堪,您何必非跟自己过不去?”
  “侯爷这次是动真格了,不然平时哪舍得真下手打……”
  陆行止眉心紧蹙,冷声打断昆吾:“非我所喜,黎若楠即便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
  “老头子如今就是打死我,我也一定要退婚。”
  他还真是铁了心肠,哪怕豁出命去,也要和自己退婚。
  黎若楠忍无可忍,披起外衣起身出去,今天就要和他说清楚。
  不想刚出门,陆行止一见她便急忙挥退昆吾,挺直腰杆,尽量神色自如地朝她走去。
  再开口时,他耳尖微红,连声音都发紧:“霜月,我从前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我喜欢的,正是如你一般的女子。”
  陆行止眼神亮得好似夜空中的星辰,俊美的脸上满是期待,期待着黎若楠的回复。
  黎若楠却只觉得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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