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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蓁眼里都是江隽清,分了心神,察觉身后空气中袭来的危险时,已经来不及反击。
  后背袭来的冲击力,造成他身体不稳的前倾。
  沈蓁及时稳住下盘,忍着左腿传来的剧痛,转身挥出一拳。
  身后的人下蹲避开,来了极为阴损的一招。
  ——猴子偷桃!
  “嘶——!”
  沈蓁薄唇发出粗重的倒吸冷气声。
  他盯着偷袭他的大高个,冷如幽潭的眼眸情绪复杂。
  似是不敢相信,有人用这样专攻击男人脆弱之地的阴招。
  大高个趁着沈蓁震惊之际,像头蛮牛一样,抱着他一起摔在地上。
  “谢团,你输了!”
  气喘吁吁的声音,在沈蓁的身下响起。
  大高个记得沈蓁身上有伤,在摔倒的瞬间,以自身为肉垫。
  沈蓁被气笑了,忍着腿上的痛意,拍了拍紧锁在腰上的胳膊。
  他低声呵斥:“松开!”
  “你输了。”大高个不仅不松,反而箍着更紧了。
  沈蓁看着冲过来的江隽清,语气不耐道:“知道了,快松开!”
  听到他亲口承认输了。
  大高个松开一双铁臂,摊平躺在地上。
  他清澈喜悦的双眼盯着天空,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沈蓁身体灵活地站起来,江隽清已经冲到眼前。
  “你是不是不想要腿了?”
  她眸子里的怒火,似是要将沈蓁燃烧殆尽一般。
  沈蓁瞥了眼周围看戏的人,声音冷冽道:“抱歉,军务紧急。”
  江隽清察觉到那些士兵,燃烧着八卦之魂的灼热视线。
  她磨着牙,低声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操场上的士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腰细腿长的江隽清。
  这就是谢团那年纪小,爱哭鼻子的媳妇?
  长得跟洋娃娃一样漂亮,又娇又媚,碰她一下,说不定真的会哭了。
  “嗷——!”
  一道高昂的惨叫声响起。
  是那个大高个。
  阿木提踢了他一脚,嘴上怒斥道:“你小子行啊,竟敢偷袭谢团的兄弟,这么下三滥的伎俩都使得出来,不讲武德!”
  大高个抱着被踢疼的腿,坐在地上,梗着脖子吼道:
  “战场上只管输赢,赢了就行!”
  阿木提冷哼一声:“你也说了是战场上,这是吗?”
  “……”大高个满脸羞愤。
  可他眼神依旧不服地瞪着阿木提。
  阿木提嘲讽:“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他回想之前的一幕,觉得身下漏风,有种感同身受的痛。
  阿木提越想越气,抬脚还要给大高个来一下。
  “阿木提,行了!”
  身后传来沈蓁的低沉清冽的制止声。
  他看向眼角眉梢泛着怒意的江隽清,低声说:“等我一会,处理完这事一起回去?”
  江隽清垂眸盯着沈蓁,那条被迷彩裤包裹的左腿。
  不用看,她都知道这条腿,伤口崩裂流血了。
  江隽清嗅着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唇角下压道:“你速战速决。”
  “好——”
  沈蓁转身,朝阿木提跟大高个走去。
  他对坐在地上,没了嚣张气焰的大高个,伸出布满枪茧的手。
  “你小子,够狠啊!”沈蓁笑着问:“叫什么?”
  大高个抿着嘴,不好意思地说:“郎野!”
  他握着沈蓁的手,想要借力站起来。
  手上刚一用力,一阵天旋地转。
  “嘭!”
  郎野被沈蓁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狠狠摔在地上。
  他瞪大双眼,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的状态。
  沈蓁走上前,又一次递上手,声调温柔地问:“多大了?”
  趴在地上的郎野,看着眼前骨感分明,蕴含恐怖力量的手,满脸的抗拒。
  他吞了吞口水,谨慎回道:“19岁。”
  沈蓁眉头微蹙,扫视着郎野的稚嫩脸庞:“19就娶媳妇了?”
  “嗯——”
  郎野闷声闷气地回道,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沈蓁深邃眼神打量着他,过了半晌,说:“你可以继续参加选拔。”
  “真的?”
  郎野眼底的忐忑不安,被一抹浓重的喜悦取代。
  “真的。”沈蓁露出人畜无害的斯文笑意:“不过……”
  “不过什么?”
  郎野的情绪被钓得高高的。
  沈蓁出其不意地抬脚,朝郎野的腿踹了一脚,冲上前把他的双手拧到后背交叠。
  他俊美脸庞一片冰寒,静若寒潭的冷眸睨着郎野,单手钳着他的脖子。
  “对敌人出手,你可以没有底线。”
  “对自己人再用下三滥的手段,我废了你!”
  郎野年轻,体质好,作战能力也不错。
  唯一的缺点,野性难驯,身上有股粗鄙流气。
  郎野疼得脸色煞白,高声喊道:“不会了!谢团松手,快松手!”
  沈蓁薄唇挽起冷意弧度,笑地问:“知道疼了?”
  郎野语速极快:“知道了知道了!!!”
  沈蓁见他痛得厉害,松开他被禁锢的手,对阿木提招了招手。
  “你在这盯着他们继续训练,一个小时后解散。”
  “是!”
  阿木提双腿并拢,站直腰身敬礼。
  沈蓁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绷着一贯冷淡的脸,走到江隽清的身前。
  他伸出修长的手:“把背篓给我。”
  江隽清那双仿佛含着钩子的媚眼,斜睨了他一眼。
  “大可不必!”
  她转身就走,步伐都透着怒意。
  沈蓁左侧的眉梢轻挑,抬脚追了上去。
  他们一走,操场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
  “阿木提,谢团的媳妇是不是真的爱哭鼻子?”
  “郎野你小子行啊,连谢团的裆都敢伸爪子,佩服佩服!”
  “谢团的媳妇看起来好小,感觉谢团单手把她拎起来跟玩似的……”
  阿木提见他们越说越离谱,虎着一张脸喊道:“行了,都继续训练!”
  *
  家属院。
  江隽清回来的第一时间,把竹篓丢在门口的墙角。
  她走进卧室,从抽屉拿出针灸收纳包,跟装在药罐里的膏药。
  江隽清坐在床上等了一会,不见沈蓁进来。
  她对外面喊道:“沈蓁,你进来!”
  刚洗了把脸的沈蓁,穿着一件被水溅湿的背心,掀开卧室的门帘。
  他高大身躯斜倚在门框上,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瞳,目光沉静地盯着江隽清。
  情绪不外露的男人,声音冷淡地问:“怎么了?”
  “你怎么不穿衣服?”
  江隽清脸色羞红地看着,沈蓁浸了水的白背心,紧贴他八块排列整齐的腹肌。
  若隐若现的湿身诱惑,极具有冲击力,性张力直接拉满。
  也完美诠释了色.欲二字。
  沈蓁微微拧眉,盯着身下穿着的军裤,狐疑道:“这不是穿了。”
  他奇怪地看着面色羞赧的江隽清。
  之前他几近赤裸,也不见江隽清这么害羞。
  江隽清强制性把视线从沈蓁身上移开,在心底默念清心咒,打开手中的针灸收纳包。
  “你的腿不想要了,过来针灸!”
  语气凶巴巴的,不经意泄露出极力遮掩的慌乱。
  沈蓁瞧着江隽清不同以往的从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他下捺的唇角轻扬,眼底浮现出玩味笑意,抬脚朝床边走去。
  江隽清抬眼就看到男人站在眼前,扑面而来的男性浓厚荷尔蒙气息。
  她刚稳住的心神,好险没绷住。
  差点就要抬手,去摸一摸触手可及的腹肌。
  江隽清恼羞地瞪着沈蓁,漂亮的眸子染了几分愠色。
  “愣着干嘛,上床躺着。”
  沈蓁站在原地没动,黑亮的眼眸紧紧盯着江隽清。
  他撩起背心一角,声调散漫地问:“要不要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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