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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在地上的袋子里面,装着十多捆崭新的大团结,还有让人眼花凌乱的各种粮票。
  光是大团结,扫眼看就少说也有上万块。
  布票、肉票、糖票、酒票等粮票也不少。
  这就是沈蓁说的工资跟津贴?未免也太多了!
  江隽清神色呆滞地把蚕丝被放到床上,捡起地上的袋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床上。
  哗啦啦!
  夹在钱票里的金表,跟一块翠绿的玉佩掉出来。
  江隽清盯着这两样东西,人再次傻了。
  还有帝王绿翡翠?
  啥家庭啊!
  光是这两样东西,够玉山村全村人两年的嚼用了。
  江隽清把金表跟玉佩放到一旁,数了数铺满半床的钱跟粮票。
  钱有一万三千八百四十六块三毛五分。
  粮票有上百张,包含了这个年底的奢侈票,比如说车票,表票,电器票。
  江隽清深呼一口气,对沈蓁的家庭有了新的定义。
  真不愧是原始股家庭。
  江隽清拿了一些粮票跟散钱,其他东西都装起来。
  她只拿了家用的钱票,剩下的都放进衣柜里的棉被夹层。
  沈蓁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自认为没有分配这笔巨款的立场。
  晚上,江隽清躺在还残留着沈蓁气息的床上,盖着亲肤柔软的蚕丝被,享受丝滑般的睡眠。
  可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心底跟有只猫爪子挠似的。
  倏然,江隽清猛地坐起来,怪叫一声。
  “不是,沈蓁他有病吧!”
  她越想越不对,觉得沈蓁是在拿钱财诱惑她。
  这年头的万元户,可是相当了不得的存在,等于21世纪初的上千万财富。
  更不要说,那些比钱还珍贵的上百张粮票。
  哪个同志能经受这样的考验!
  江隽清上一世摸爬滚打好多年,吃了不少苦头,才磕磕绊绊走上人生巅峰,其中艰辛难以言尽。
  但凡她有沈蓁这笔巨额财富,能少走不少的弯路。
  江隽清有点心动了。
  沈蓁一米九,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在她眼前闪过。
  不行!
  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上一世的杨云川,她略施小计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让渣男不敢沾她的身子。
  沈蓁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旦他痊愈后,就是一只无法掌控的凶猛猎豹,攻击性很强。
  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江隽清拉了拉从白皙肩头滑落的蚕丝被,压下心底的那点心动,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
  时间一晃,一周过去了。
  江隽清这些日子,在家属院、食堂、卫生所,三点一线的忙着。
  她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给沈蓁施针治疗,就是给他煎药,要么就是给他调制药膏,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
  忙忙碌碌的生活,让江隽清都没时间跟家属院的军嫂们接触。
  因为她是沈蓁新婚妻子,倒是有不少军嫂跟战士认识她。
  江隽清偶尔走在路上,会有不认识的人跟她打招呼。
  这天中午,江隽清一手提着网兜里的三个铝饭盒,一手拎着装着汤药的瓦罐,熟门熟路地往卫生院走去。
  在路上,她碰到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短头发中年女人。
  “小秦同志,又去看谢团长啊?”
  中年女人看到江隽清,双眼微微一亮,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江隽清知道女人姓刘,是卫生院的护士长,她丈夫是二团的副团长。
  她笑着说:“对,到饭点了,给他送饭。”
  刘翠娥连忙道:“快去吧,别让谢团长等急了。”
  江隽清点了点头,跟两人擦身而过。
  她柔软的身躯,如柳枝般充满柔韧度,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走起路来时摇曳生姿。
  刘翠娥身边的年轻女人,盯着江隽清的细腰翘臀,嫌弃地撇了撇嘴。
  “瞧她那样,搔首弄姿的,看着就不像是正经人。”
  轻蔑嘲讽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几分羡慕来。
  刘翠娥身为过来人,挑着眉说:“你懂什么,她那身子浑身上下都是宝,一看就是个有福的,好生养。”
  “哼!”
  年轻女人冷哼一声,不屑地反驳:
  “哪有人天生如此,还不知道是被多少男人玩成那样的。”
  这话明显就过分了。
  刘翠娥脸上的笑容消失,皱着眉看着年轻女人。
  她提醒道:“玉珍,有些话就该烂在肚子里,小心祸从口出。”
  孙玉珍冷嘲热讽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说,她能做出不要脸的事,我还不能说了。”
  刘翠娥语气严厉地警告:“她是谢团长的媳妇!你少跟着别人掺和。”
  她言语中对沈蓁有维护之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可惜,孙玉珍没听出来,脸上露出得意嚣张的表情。
  “沈蓁快死了,就算他活下来也残了,早晚是要离开部队的,他一走,第一团就由我家男人接手,我才不怕他呢!”
  孙玉珍脸上的灿烂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她家男人,接管第一军团的风光场景。
  沈蓁现在是第一团的主要负责人。
  孙玉珍的丈夫是第一团的副团长。
  如果不是沈蓁这次立了大功,以他年仅26的年龄,绝不可能成为团长。
  他如今重伤不治,就算活下来,那条被炸伤的腿也废了。
  营地都已经传开了,沈蓁注定是要离开部队的。
  他的第一团团长职位,有名无实,早晚会被副团长取代。
  刘翠娥目光冰冷地看着年轻的孙玉珍,眼底带着隐晦的同情。
  军营里没有几个人知道,沈蓁的家世背景不简单。
  京市大院子弟,将门虎子,对很多人来说,他是可遇不可求的贵人。
  且不说沈蓁现在的身体,明显开始好转了。
  就算是他真的离开营地,日后的前程也不可限量。
  刘翠娥语气冷淡地说:“我家老何快回来了,我回家给他做饭,你也赶紧回去吧。”
  她懒得跟一无所知的孙玉珍多言,转身急匆匆地离开。
  孙玉珍察觉出刘翠娥这位老大姐,对她的态度明显疏离起来,站在原地跺了跺脚。
  她表情怨念愤恨,语气恶劣地低喃着。
  “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废物,还不如死了的好,真是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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