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婴孩如何被制作成一具古曼童?
有两种:分为死体和活体。
死体即死后的扒皮,将皮肤附着在偶俑上;活体则是活生生的扒皮。
活体皮肤鲜艳,更加似真人,所以,活体更加贵。
他眼前这只很像活体制作。
林渊皱眉,不忍直视,他泰国长大,幼年时曾见过过一次制作过程,当时吓得连发了三天烧。
他仔细翻找了,这个木箱里也只有一个和遗像女人面容一致的古曼童。别无其他。
他小心翼翼将它按照原样放好,打开了最下面架子上的木箱。
上了锁,但是是一把最普通的挂锁,一根铁丝折了折,伸进去,捣鼓几下,锁便跳开了。
里面有一本厚厚的手札。各种照片,打印裁剪的资料贴着,手札已无法平平地合住,封皮上已经发黄,有些年头了。
他看到了温以朴微博发的两张翻拍照片图片的原始照片了,还有一些有关于东南亚傀儡术,古曼童,降术以及中国阴阳学,长生,秘术,起死回生之类的内容及剪报。
他也看到陆平写的研究推论了:
画像中的女子不是人,而是煞。
她活了很久了。
见到她便可以见到亡妻。
我要找到她。
林渊拿出手机对陆平的手札内容,房内的布局都进行了拍照,他嗅到淡淡的草木味道。在打开手札的时候他已经闻到了,但是混和着房内燃放的香味,不易察觉,这会儿这股子草木的香味越来越浓郁了,林渊有些头晕,恍惚间他看到他的母亲倒在血泊中,冲他伸出了血淋淋的手,爬向他:“渊仔,妈妈不想死.....”
是手札上散发出的味道,还是房内的香火味,还是二者混和致人产生幻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有种想要晕厥倒地的感觉。
不能倒在这房内,他得意识清醒地离开。
林渊屏住呼吸,把皮肤衣的袖子往上拽,露出他古铜色的手臂,用军刀的刀尖划上去。
痛。
但却清醒了过来。
他嘶了一口气立刻从背包里翻出纱布,嘴里咬着一端,另一只手缠绕,将伤口绷紧,咬断纱布,又用剩下的一团纱布擦干净滴在地板上的几滴血迹。
这间房,不能再停留一秒钟。
他迅速将一切归置好,扭开了房门。
他耳朵里传来门廊外密码锁输入密码的滴滴声。
林渊跨入了对面温以朴的房间,从窗户上悬下攀援绳索,爪勾挂在窗户边缘,抓着绳子往下垂。
隔了两层楼有一户墙面悬挂了空调,抓着空调外支架迅速跃到了对方房子的阳台里。
林渊看到房内似乎有人,暂时伏在阳台上不动弹。
夏日的阳台山如同火炙,空调的外机嗡嗡作响,将一周的炎热空气加速燃烧。
室内房门紧闭,生怕凉气跑走一丝。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3点钟。这是五天来,唯一的一次,白天家里有人。
回来的是陆平。
011.丝缕
成周市图书馆,四人方桌。
陆平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他的面前摆放着摊开的《素问》: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用手指指着这行字: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
万物之纲纪;
在变化之父母;
在杀之本使......
他翻开桌面上红色的塑料皮笔记本,笔记本上烫金大字:北邙宋代墓葬群考古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