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看着眼前的程时叙,脸色惨白,嘴唇上也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是被雨淋过一样被冷汗浸透。
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沈知意看着说不出话目光甚至开始涣散的程时叙,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了:“程时叙,你怎么样?”
松了揪住他领子的手,将他扶起,正要嘱咐身边的丫鬟去找大夫,却被程时叙拉住。
“别去叫大夫,我身上没什么事。”
见沈知意仍旧还是担心的脸色,只能将一切和盘托出:“我刚才利用权限调查了一些事情,这是系统对我越级审查的惩罚。”
沈知意手上的力瞬间收回:“这样,既然没事,休息一会便自觉离开吧。”
程时叙身上没了借力,险些直接跪倒在地上,倚着墙勉强站稳:“你不要卷入这件事,我会自请跟着你父亲前去,你不要轻举妄动。”
“这其中关系重大,你也是外来者,要小心防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程时叙交代了这些便匆匆离开。
再见时就是替他和父亲送行,他果然求了一个粮草押运官的职务。
身上也穿了一件黑色劲甲,再沈知意上前拜别父亲时用眼神示意自己会保护好沈父。
远处号角已经吹响,沈知意退到一边,两人交错时她听见程时叙小声地和她说了一句:“小心公主。”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时叙只觉得胸腔处可怕的疼痛突然袭来,他按住胸口小口呼吸着。
勉强在马上维持住身形,忽略掉脑海中系统不断响起的警告。
命令身后的将士将手里的旗帜举起来,朗声道:“出发!”
他们离开不过半日,宫里就传来消息。
说是嘉宁公主生辰将近,延请各府女眷去宫里贺寿。
沈知意想起程时叙刚才离开时说过的话,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可拜帖已经送到了她手上,她又没办法借装病不去。
若是公主真的有心害人,她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迎上去,只要让自己不与她单独相处就行。
她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嘉宁公主的样子,却发现竟然是一片模糊。
沈知意拿着拜帖去了沈母房中,几个嫂嫂正围坐着喝茶聊天。
大嫂见沈知意进来,侧身把母亲身边的位置让开:“你来了,有什么事吗?不是才送了情郎,伤心得来找母亲诉苦吧?”
沈知意哼哼唧唧地正赖在母亲身边,却听见大嫂来了这样一句话:“情郎?谁?”
二嫂接上了茬:“还能有谁,程家的小公子程时叙啊!”
“听说他几乎足不出户,不与人交往。”
“先是因为五弟的邀约来我们家参加宴会,在你面前晕倒了,怕不是过于激动?”
“又特意和宣旨太监一起来我们家,还留着吃了一顿晚饭。”
“席间对你又是格外殷勤,又是为了你安心父亲出征去求了个粮草押送官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
沈知意无从辩驳:“大约是他人好。”
三嫂掩着帕子笑出声:“这你要说你们之间没什么,那岂不是全天下都是大大的热心肠好人了?“
沈母用帕子不轻不重地各打了说话的几人几下:“好了,别说了。”
“都别欺负我的知意!”
沈知意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将头埋在沈母怀里,闷声道:“娘,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