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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南瑾觉得她的动作碍事,端起红烛旁的药碗,捏住崔雪时的嘴唇,硬灌下汤药。
  崔雪时浑身燥热,愈发无力,身体里似爬上了鼠蚁弄得她一阵酥麻,“沈南瑾...你...”
  “碗里...是什么?”
  随着“啪”一声,沈南瑾扔掉药碗。
  褪下半身的喜袍随意丢弃在地。
  他眼中有怨恨和渴求,拨开崔雪时额前的碎发道:“千情散对身体无碍不会影响怀嗣...只是让你我能更享受些...”
  沈南瑾已见她瘦骨下的绯色罗衣,“雪时,你想想我们五年前的相知相许,不就是在等今夜的圆房吗?”
  谁知用了药的崔雪时还是对他没有半点欲望,即使脸上带着红晕,张口却是:“你让我...恶心...”
  沈南瑾忍无可忍,笑了几声直接将她压在身下,撩开她腿下的衫摆,就要往腰间上探——
  “嘭!!”
  屋门户牖被人一脚踢开,沈南瑾只觉有人掐住他的后颈将他从榻上提起。
  接着被狠狠扔出去,他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砸在圆桌上。
  “噼里啪啦——”
  桌上的红烛茶具被沈南瑾压倒落地,烛火顿灭,杯盏碎成一片。
  沈阙怒目赤腥,脸色铁青,眼底生出一抹嗜杀!
  他闭上眼迅速褪下还未换下的朝服裹在崔雪时身上。
  这才敢睁眼横抱着榻上我见犹怜的她,即便隔着朝服也还是能感受她身体的潮热和颤抖。
  沈阙眼色霎寒,“将沈南瑾押入刑部!”
  青峯扭过头冲着禁军道:“带走!”
  “沈阙!她是我的妻!我与妻子圆房,你岂敢压我入狱?!”沈南瑾紧张大吼。
  “呸!”青峯一拳打在他脸上,他想回击却被禁军反扣住手腕,不得动弹。
  沈阙抱着崔雪时加快脚步径直出府坐上马车。
  青峯从沈家檐墙翻出来,轻功跃到马车前门,手握缰绳驾马狂奔。
  沈阙看她长睫扑朔,手抖个没完,心疼地跪在她座下轻声说:“别怕,我来了。”
  崔雪时意识些许不清,额头的汗珠淋漓不绝,微张开眼看着眼前朦胧的脸,也不识其人。
  她扯着身上tຊ的衣袍,嘴里直道:“热...我好热...”
  沈南不知她这是中了什么毒,直接握上她的手,“你别动,稍会儿就到家了。”
  然而这一握,却荡起崔雪时心底的那团火,他的手好冷...恰能解她的火热。
  她用力捏住沈阙伸来的手,裹在身上的朝服也随之滑落。
  崔雪时的薄衫贴在胸前,她肤若凝脂,身上散发着犹如梅霜栀子的清香。
  俏骨香肩微耸,勾得沈阙喉结滚动,他这才发觉自己也是个疯的,竟对此时神志不清的她生出妄念。
  他脱开手,重新拢上崔雪时的衣袍,终究把心狠狠埋了下去。
  待到马车稳停在荣国公府前,沈阙赶紧抱着崔雪时进府。
  裴愔愔站在廊桥上久不见崔雪时回府都着急坏了,见沈阙抱着她走来,忙让出位子跟在后头。
  裴愔愔有些焦急,宣家叔伯来时就让她坐宣家的马车去陪老夫人。
  谁成想她回到荣国公府后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崔雪时回来。
  她在后头焦急问:“敢问沈太师...崔姐姐这是怎么了?”
  “许是中毒。”沈阙似很熟悉荣国公府的道路,穿过廊亭一径进到东屋。
  他将少女轻放在软床中,听她还一直喊着热,心乱如麻。
  “请裴姑娘好生照看她,沈某去太后宫中请女侍医。”沈阙说罢就要走。
  裴愔愔瞧着崔雪时这个状态实在不好让宫里的侍医前来。
  赶忙上前拦住沈阙,“沈太师!我...我也懂医术,不必劳烦女侍医,请太师出门稍等便是。”
  “那便劳烦裴姑娘。”
  沈阙从屋里出来,青峯便面容苦涩地跪在地上,“先生,青峯有错!”
  “属下蠢笨,见宣家老儿进门后五个时辰也未入府查探情况!属下只以为那老儿没出府是被姑娘留在荣国公府住下了...”
  “是属下疏漏!请先生责罚!”
  沈阙问:“她是怎么被带去沈府的?”
  “国公府后门抬了花轿出去...多亏先生英明,在沈府也留了眼线,若不然...”
  “宣氏倒不蠢,不过沈家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他肯这么帮沈南瑾?”
  沈阙很是好奇宣德泉无非一个商人,既不缺钱也不缺权,沈家是给了他好处还是也握了宣德泉的软肋?
  “可要绑了他问清楚?”青峯眉头一蹙。
  “无需与他废话,直接杀了便是。”沈阙五指骤然收紧,“我亲自动手。”
  东屋内,裴愔愔叫道:“沈太师!”
  她悄声说:“崔姐姐中的毒是...千情散...此毒没有解药,只能从根本上解毒...”
  沈阙迟疑了一下,头一次觉得有人说话如此费解,“没有解药,如何从根本上解毒?”
  “沈太师...您可能不太知情,这千情散是...是...”裴愔愔又急又羞。
  “是春...毒!催情发欲本就没有其他解法!”
  春毒?!
  沈阙喉结禁不住地再次滚动,能想出这种法子,沈南瑾还真是卑鄙无耻!
  裴愔愔面庞泛红,看崔雪时的衣衫都已湿透,她这么难受根本忍不了一夜!
  沈阙垂眸,满眼都是她一挺一歇的胸脯,急促呼吸声也落入耳中。
  他换了口气极力按耐,“劳烦裴姑娘去备桶凉水。”
  裴愔愔应声转出门。
  沈阙坐在床边看着这张娇艳欲滴的脸庞,难免忆起五年前...
  当年沈家族人知皇子拜他为师,纷纷逮着他追问学术。
  他好不容易出门透气时,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落落大方的崔雪时。
  一见确被色颜相惑。
  他着人问了她的姓名,也听闻她和沈南瑾已然定亲,沈阙自以为没有机会再见。
  可偏是天公作怪,偏叫崔雪时窥见他凶腥之举,让她对他怕意丛生。
  造化弄人,好生荒唐!
  床榻上的崔雪时稍能看清人影,瞧着眼前朦胧的影子只疑了声:“沈太师?”
  娇声入耳,沈阙心生从前年少欢喜,他心一横。
  既得老天赐得荒唐,那为何不能荒唐到底?
  沈阙倾身抬起崔雪时的下巴,指腹搭在她耳边,两道呼吸此起彼伏。
  感受到她的颤栗,他情难自禁吻住崔雪时的樱唇。
  见她双眼因这急切的暖意渐渐睁大,沈阙扣住她的五指,“崔雪时,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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