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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小伯爷这个有情郎,不只有情他还多情……
  真想给姜瑶点一首“梦醒十分”。
  想必梦碎之时,姜瑶的表情会很有趣。
  “多谢二妹妹吉言,二妹妹玲珑多慧,也定是有好姻缘的。”
  “那是当然,谁叫我命好!”
  见姜瑶摇着扇子得意洋洋的走了,青杏皱了皱眉头,“小姐,我怎么感觉二小姐话中有话?”
  “不用管她!”
  姜舒绾摇头失笑,姜瑶这玩意都不用她出手,伯夫人自会收拾她。
  一路回到自己院里后,姜舒绾又开始躺平。
  她上辈子就是咸鱼,虽说知道过不了多久就要嫁进侯府那个虎狼窝。
  这不还没嫁么,还是先躺吧。
  有句话怎么说的。
  努力不一定成功,躺平一定很舒服。
  晚上天寒府里吃老鸭汤。
  厨房负责送饭的丫环是个小丫头,入府没多久,现下只有十一岁。
  个头还没姜舒绾的胸口高,头发枯黄,骨瘦嶙峋。
  入冬了,还穿着单薄的秋衫。
  寒风一吹,冷的缩成一团。
  她家原是种地的,家里遭了灾,全家卖身到姜家为奴。
  她进府之前,府里冬衣就发下去了。
  她一个杂活丫环,主母也不可能单独另做。
  她又没有银钱做冬衣,只能这么冷着。
  小丫环又瘦又小,端着一锅老鸭汤,像阵风似的。
  晃晃悠悠,飘飘忽忽,叫人害怕。
  远远看见她,姜舒绾便叫守在院子门口的婆子去帮她。
  婆子接过烧的滚烫的汤底放在炭炉上,后面一群年纪稍大,穿着比小丫环体面许多的大丫环端着各种蔬菜送进来。
  冬天蔬菜种类比较少,左右不过是些白菜萝卜青葱。
  洗的很干净,水灵灵的,看着很可人。
  丫鬟们一窝蜂送完菜,又一窝蜂的离开,来去匆匆,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下人们私下都在传大小姐是个小气鬼。
  其他院子里的主子,或手里有钱,或要面子,时不时都会打赏她们这些下人。
  只有大小姐,一个铜子没赏过。
  但姜舒绾在府里极有地位,她们也不敢阴阳怪气,送完菜就跑了。
  二小姐大方,手里又有银子,她们都赶去侍候二小姐呢。
  对此姜舒绾无所谓。
  姜府风气不正,下人捧高踩低。
  对宋氏、姜瑶各种跪舔,对其他主子爱搭不理。
  好几次姜舒绾看见隔壁姨娘想使唤她们,好话说尽,还得另赏银子。
  不赏银子,下人就各种阴阳怪气,要么把差事办砸,要么拖拖拉拉。
  姜舒绾向来赏罚分明,不掼这些毛病。
  他们越是捧高踩低,索拿赏钱,她越是一文不给。
  久而久之,下人都知道她院里没有油水可捞,当然跑的比兔子还快。
  至于他们背后怎么说她,她才懒得管呢,又不会少块肉。
  姜舒绾没将这些丫环看在眼里,把小丫头叫到眼前。
  “给大小姐请安。”
  见姜舒绾叫她,小丫头立刻上前请安。
  低头,手指绞在一起,怯怯的,但又不是很怕。
  府里的下人都说大小姐小气又不好惹。
  但她知道大小姐脾气很好,从不苛责下人。
  “又被欺负了?”
  “没、没有……”
  姜舒绾瞟了她小手一眼,小丫头连忙把手往袖子里藏。
  小丫头手指冻的通红,一看就是在厨房洗菜生生冻出来的。
  姜府不缺这点热水,肯定是厨房的丫环不给她用。
  还有那么大一锅汤,一般都是小厮来送,哪里用得着她一个丫头片子。
  这小丫头真是老实巴交,经常被欺负,干活倒是利落。
  姜舒绾让她喝了一碗姜茶驱寒,又叫婆子找了两件青杏不穿的旧冬衣给她。
  好的不敢给,怕她守不住。
  冬衣外层是用最普通的青布做的,表面看着普通,里面却塞满了厚厚的棉花。
  冬天穿这个最保暖。
  抱着厚厚的棉衣,小丫头感动的眼泪汪汪。
  她也不是第一次得赏了,姜舒绾给的东西也都不贵重,但都是她最需要的。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小丫头抱着旧棉衣千恩万谢的走了。
  姜舒绾闲下来,慢悠悠正端着碗喝老鸭汤,就看见青杏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小丫头一回府就不见人影,不知道跑哪野去了,现在才回来。
  “小姐,小姐。”
  “奴婢刚刚听二小姐院子里的丫环说,二小姐和太太吵起来了。”
  “好像是为了银子,还有嫁不嫁之类的事……”
  青杏气喘吁吁的,把打听到的消息报给姜舒绾。
  她是姜舒绾的耳报神,消息非常灵通。
  “小姐,您说二小姐怎么回事,天天把嫁不嫁的挂在耳边,也不怕别人笑话。”
  “而且二小姐的心上人小伯爷已经另娶了世家女,难道二小姐这么快又移情别恋了?”
  青杏含含糊糊的搞不清状况,姜舒绾却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左右不过是姜瑶换亲的事被她生母宋氏知道了,宋氏花那么多钱买通侯府马夫,又筹谋大半个月。
  钱花了,事沒办成,还便宜了她,宋氏肯定不开心。
  “最后谁吵赢了?”姜舒绾一边喝汤,一边问。
  “二小姐蠃了,夫人说她反正就二小姐一个女儿,只要她开心就行。”
  姜舒绾点头。
  宋氏对姜瑶也算一个慈母了。
  “不过后来又吵起来了,二小姐说您嚣张不了多久了,说您以后要倒大霉……”
  “太太没跟着附和,说您不好惹,二小姐就生气了,说太太胆小怕事,还说哪有一个主母怕府里小姐的,更何况还是无依无靠的您,不过太太没鸟她。”
  “太太真是这么说的?”
  姜舒绾轻笑一声。
  宋氏还算有点记性。
  她生母是姜府原配,生下她后就去了,她亲族具无,无依无靠。
  宋氏刚扶正的那几年,变着法的扣克她的吃食月钱。
  换别家的小姑娘只能忍了,还没桌子高的姜舒绾直接一状告到姜父面前。
  职场第一个生存技能就是“看人下菜”。
  作为卷王之王,姜舒绾有一双利眼,几个照面就能把对方看透。
  看透对方是怎样的人,就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和对方相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相处方式,只要方式用对,什么人都能拿下。
  姜父非常好懂,他任着礼部从五品的小官,自喻清流,把名声看的极为重要。
  姜瑶伙同宋氏克扣她,欺负她,当时还没桌子高的姜舒绾,直接告到姜父面前。
  “父亲,古语有言,君子修德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做官亦如此,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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