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连回绿悠县种地的机会都没,她知道章府这么多事,怎么可能轻易脱身,不如放手一搏,他想当我的开蚌人,让他当好了,最后谁利用谁还说不准呢,总比嫁给他好。
打定主意后,李昭昭浑身都有劲儿了,她上前抱住萧如因,
“如因,你说得对,我不该裹足不前。咸鱼要翻身也得先板上一板。
我来琥京城能认识你,是我的运气,你处境不易却还是不停的帮我。
如今我身无分文,无权无势,没有什么可以给到你来祝贺你的新婚,你不嫌弃的话,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承诺给你。
从今往后,只要是你想要我帮你达成的愿望,我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如因也用力回抱她,眼中带泪,“好,我不客气的全盘接收。”
透过窗棂的日光犹如一块金色的薄纱,轻轻覆盖在两个女子的肩头,给她们的青丝上也渡上一层色彩。
有脚步声传来,萧如因附在李昭昭耳边小声道:“水水是表哥的人,之后我出嫁了,也会想办法把她一并带走,不让她留在章府,府中的人,你谁也别信。”
李昭昭心中一震,怪不得刚才水水对她很是厌恶。
萧如因帮她,导致被安子堂安排出嫁,她也不得不离开锦衣玉食的章府。
话音刚落,水水就端着食物进来了,萧如因如常的让她伺候她们用早膳。
从萧如因房中出来,李昭昭终于想明白,原来她和萧如因的计划被安子堂掌握得清清楚楚,哪哪都是他的眼线。
她一下子又想起了向师傅的跛脚,看样子像被人打断的,是谁打断的呢?
突然间,对这个雕廊画柱的章府,她不由得感到一丝毛骨悚然。
冬日天色暗得快,还未到傍晚时分,屋檐远处的那层光亮便糊做一团,被后来居上的夜色给一点一点吞噬。
章府这样不差钱的府邸,也早早在府中门廊各处都点上了灯,府中蜿蜒曲折的石子小径,高低起伏的房屋,大小不一的假石山水,成为了这些莹莹烛光的幕布,更衬得这夜色醉人无比。
李昭昭出现在安子堂的书房门口,屋里黑黢黢的,按照时辰,他应该还没回到府上,她便跟平日一样推门而入。
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点灯,就听得一阵响动,她回身一看,一个人影从床榻旁的衣柜里走了出来。
人怎么会从衣柜里走出来?难道是鬼?
她正提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呼叫出声,那鬼便道:“别喊,是我。”
没一会儿,烛光亮了起来,安子堂把灯罩盖回灯芯处,火光些微跳动,照映在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分割出一明一暗的光影,俊美得不似真人。
李昭昭见是他,不明所以,“你....你怎么从衣柜里走出来?”
“你看错了。”
“我亲眼看见的。”
安子堂撩开衣袍坐下,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沾湿了嘴唇,“今日不需要你整理卷宗。出去,别在我眼前晃。”
他看上去有点烦躁,虽然李昭昭不知道他又怎么了,但他阴晴不定的脾气她早就领教过了,直言道:“那不行,你得习惯我得一直在你跟前晃了,我答应和你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