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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采菊便将人都带了过来,消息传得快,他们都听说了段欣喻将好差事给了二房的人,来时都垂头丧气。
  彼时弗冬也回来了,段欣喻看看弗冬:“弗冬,去拿赏钱。”
  一听有赏钱,几个人脸上有了笑脸,弗冬将赏钱给众人一一发了下去。
  段欣喻见大家伙情绪提了上来,这才又道:“我知道,大家都是大房府上的老人了,有很多,都是婆母手下能干的。”
  其中一个较为耿直的妇人率先开口:“别的且不说,大娘子放心就是了,我们定然是手脚干净,把侯府当家一样的伺候。”
  段欣喻笑了笑:“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诸位,二房婶婶送来人本也是好意,我虽是侯府主母,却也是晚辈,我心里自知诸位都是尽心尽力的,自然也少不了好处给诸位。”
  “但还请诸位不要和二房的人过不去,若是他们给了你们委屈,我也定然不会轻饶。”
  众人闻言,手里拿着赏钱心里也乐呵,都纷纷应下了。
  一伙人走后,花妈妈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大娘子赏罚有度,笼络住了旧人心这是好的,但二房的差事,还是不妥。”
  段欣喻知道,花妈妈说到底是秦氏身边的人,她的意思,就是秦氏的意思。
  当即便道:“还请妈妈让婆母放心,不出一个月,府中上下定然干净。”
  花妈妈纵然半信半疑,但毕竟段欣喻说了,也只能就此作罢,匆匆地退下了。
  人一走,院里就剩下段欣喻和弗冬采菊。
  采菊倒是不关心差事的问题,全然心疼那些赏钱:“姑娘,可不能在这么赏下去了。”
  弗冬戳了采菊脑袋一下:“傻丫头,赏他们侯府的人,自然用的是侯府的钱!”
  采菊一听,这才放宽了心:“那边好,那边好。”
  段欣喻和弗冬被逗得笑声不断,院子里总算是清静了些。
  这几日,季淮安倒是不去了兰芝那,整日在书房里蹲着。
  孟栩倒也安静了,听说从外面不知何处带回来了一个丫鬟名叫玉川。
  孟栩同那丫鬟一见如故,整日里姐妹相称。
  这一日,季淮安破天荒地来了段欣喻的院里用晚膳。
  段欣喻叫小厨房准备了一桌好菜招待着。
  她心里有数,季淮安无事不登三宝殿,定然是来有事商议。
  果不其然,喝了一杯酒后,季淮安开口了:“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伯爵府卫家要赶在入冬前在办一场马球会,届时,你同我一起去赴会。”
  卫家是三姐姐的夫家,想必是给侯府送请帖的时候特别叫了自己,季淮安才会说要带自己赴会。
  想着马上入了冬,能赶在还暖和出去走走也是好事,段欣喻便应下了。
  两人吃着饭,不多时,许久没动静的孟栩居然有了动静!
  弗冬脸色有些紧张地上前通报:“大娘子,孟姑娘她……”
  季淮安一听孟栩的名字,拿着筷子的手都是一顿。
  “怎么了?”段欣喻问。
  弗冬又道:“孟小娘说,要给您请安,tຊ人已经在院子外等着了。”
  此话一出口,别说段欣喻,就连季淮安都是一怔,请安?
  孟栩一向都不将这些礼数看在眼里,又怎么会突然要来请安?
  别再是和上次敬茶一样,是来胡闹一通的就好。
  这样想着,见季淮安继续吃饭不说话,段欣喻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叫她进来吧。”
  弗冬有些担忧地看着段欣喻,见她摇摇头,这才出去将人领了进来。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孟栩和往日里截然不同。
  她往日里的发髻总是松散或者披着,衣衫也总是绑得乱七八糟。
  今日却是将发髻工整地梳了起来,衣衫也工整,脸上甚至略施粉黛,看上去虽然粉嫩嫩的,但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柔弱。
  段欣喻一瞧,这又是要唱上哪出?
  季淮安原本冷着的脸,在看到她这番模样的瞬间,也忍不住微微一怔,脸色缓和了几分。
  段欣喻瞧着季淮安的神情,当真明白了什么叫见面三分情,恐怕今晚,这两人就能重归于好。
  “主君也在?这么晚了来给姐姐请安,是我唐突了。”
  孟栩开口,没了往日的咋咋呼呼,倒是温柔了许多,惹得段欣喻都有点不习惯。
  弗冬和采菊对视一眼,紧紧地护在自家姑娘两边。
  “无妨,孟姑娘这么晚了过来,可是有事?”
  孟栩竟眼睛一转哭了出来:“这几日,我在院里静静的想了,此前是我不懂事,胡搅蛮缠地惹了姐姐不快,反思几日心中仍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想来给姐姐道歉。”
  道歉?段欣喻微微抬眉,看着判若两人的孟栩,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了。
  “我知道,我初来侯府,很多规矩不懂,闹出了不少笑话,也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对不起。”
  孟栩哭得梨花带泪,段欣喻想着,这定然是演给季淮安看的,便只是余光看着季淮安。
  果不其然,这番话说出口,季淮安当即就心软地放下了筷子。
  “罢了,大娘子宅心仁厚,不会怪罪你。”
  “那你呢?侯爷你呢?”孟栩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季淮安一抬头就对上她的眼神,当即就慌了神,起身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何时真的怪罪过你,不过是赌气罢了。”
  孟栩作势直接钻进了季淮安的怀里。
  看着两人这边和好如初,又浓情蜜意搂搂抱抱起来,段欣喻只觉得下饭,吃了几口菜也不说话。
  弗冬和采菊气的握着拳头,却也无可奈何。
  果不其然,季淮安饭都没吃完,便称累了,带着孟栩一同出了别院。
  他挽着她的腰,她头靠着他的肩,季淮安那样子,真像是得了什么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看着两人走了,采菊气得喘着粗气:“狐媚子!”
  弗冬却觉得不对劲:“这孟小娘怎得像变了个人似的?奴婢瞧着不太对劲。”
  段欣喻吃了口肘子:“你也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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