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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场上下来,张瑾然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段欣喻的身边。
  “这场球,打得痛快!”
  段欣喻赶忙行礼:“多谢张家姐姐出手相救。”
  张瑾然摇摇头:“你穿着常服尚且有如此球术,就算我不帮你,你也一样能赢。”
  两人有说有笑,另一边的段欣吱和刘墨弗却臭着脸。
  “你不是说你五妹妹马都不会骑?”
  “在家的确从未见过她骑马!”
  “如今好了,让她得了风头!”
  两人冷着脸,眼看着都要吵起来了,张瑾然看了过去,嘲讽的冷笑。
  “做人还是不要咄咄逼人的好,损人不利己的事,还是要少干,你们说是吧,妹妹们?”
  段欣吱和刘墨弗被点了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就要走。
  却被张瑾然再次叫住:“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既然输了,可要输得起,方才规矩说了,要输的人给赢的人当众行礼认输么,你们忘了?”
  “我!”段欣吱气地咬着牙,却又无能为力。
  刘墨弗更是脸色惨白,但这张大姑娘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
  如今眼瞧着也是没打算放过她们。
  段欣喻见状,还是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三姐姐一向都是记仇的人,闹红了脸总是难堪。
  便上前一步:“毕竟是姐姐,给我一个小的行礼倒是折煞我了,不如就……”
  话还不等说完,就被张瑾然打断。
  “不行,季家娘子是个好说话的,但我张瑾然不是,你们方才咄咄逼人的样子哪去了?”
  眼瞧着她是要追究到底,段欣喻也不好再说什么惹得她不快。
  段欣吱和刘墨弗见往这边看的人越来越多,越发的下不来台。
  “你们若是现在行礼认输,日后这马球场上总能在与人一较高下,若不肯,只怕传出去,一辈子都别想在上这京都的马球场。”
  听了张瑾然的话,段欣吱和刘墨弗纵然心中在不愿,也只能乖乖就范。
  走到段欣吱的身旁心不甘情不愿地行礼。
  “五妹妹马球打得好,姐姐我自愧不如。”
  “段家妹妹好身手,我自愧不如。”
  瞧着两个人是行礼认输了,张瑾然这才满意,段欣喻还不等上前扶着两人起来。
  两人就气愤地挥袖离开。
  见她们走了,段欣喻才和张瑾然搭话:“张姑娘好身手。”
  张瑾然十分耿直:“客套话就别说了,肯帮你,一来看不惯仗势欺人以多欺少,二来看不惯自家人欺负自己家人,三来……”
  张瑾然顿了顿:“此前我与你家侯爷的小妾在郡主寿宴争吵,心中十分不悦,但你做事沉稳周到,便觉你这人可交。”
  张瑾然和京都的许多姑娘都不一样,将门虎女性子耿直,不喜欢这大宅院中的争斗。
  故而也看不上这大宅院中许多的女人,能得到她的肯定,段欣喻心中实属意外。
  想不到上次寿宴后自己叫人送去礼,竟然如此管用。
  张瑾然不是个话多的人,说完便离开了,段欣喻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羡慕。
  晚上回了侯府,段欣喻立刻换了衣裳,便传唤了花妈妈。
  “花妈妈,明日我要回娘家一趟,劳烦您明天帮我去做一件事。”
  花妈妈连连点头:“大娘子,尽管吩咐就是。”
  段欣喻:“我安排给陈嬷嬷采买的差事,想必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明日就劳烦您帮我看一看她做得如何。”
  花妈妈撇了撇嘴:“奴婢这两天都有所留意,那姓陈的买回来的东西大多都是残次品,要么就是京城商铺里卖二两银子的,她花四两买了回来,花了大把的银两,和东西根本就对不上,而且她采买的店铺,都是她二房亲戚家开的,定然捞了不少油水。”
  段欣喻就猜到,花妈妈定然注意着这边的动向。
  当即吩咐下去:“还请妈妈不要打草惊蛇,只管查清账目上差了多少就好。”
  花妈妈一听,有些着急:“大娘子,这账目差得多,可要卸了她的差事?”
  “自然不。”段欣喻喝了口茶:“非但不,我还要给她多一些这样好的差事。”
  花妈妈到底是跟在秦氏身边多年的人。
  段欣喻说得这样明白,她大抵也猜到了什么意思,应下后便下去做事了。
  段欣喻梳洗后,便躺下了,翻来覆去许久却怎么都睡不着觉。
  半晌,弗冬进来了。
  “姑娘可是在担心二姑娘在婆家的事?”
  段欣喻坐起身:“二姐姐素日对我不错,如今她在婆家生活困惑,我却有担心。”
  明日回府,她一来是想念祖母,二来,也是想看看二姐姐。
  第二日一早,段欣喻回到段家先去了祖母院里,老太太见她回来了,当即高兴得合不拢嘴。
  祖孙俩坐在榻上拉着手,聊的都是体己话。
  “我听闻,你昨日在马球会上,让你三姐姐很是下不来台?”
  “是三姐姐和刘家姐姐有意为难。”
  高氏闻言摇摇头:“你且记住,家和万事兴,一家子姐妹同气连枝,你很不该在外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况且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吃了亏回去岂能安生?”
  段欣喻讪讪地笑了笑:“只怕她现在也不安生,我院里的孟氏刚和侯爷和好如初,三姐姐便知道了,祖母当是为何?”
  高氏是个明白人,后宅之事不说了如指掌,也基本能猜个大概。
  “要想后宅过的安生,势必要先从人下手,外面的人,留不得。”
  段欣喻点点头,又道:“祖母可知,二姐姐近日来在夫家如何。”
  高氏摇摇头:“且有的闹,你二姐姐的婆母是个没读过书的,素日里又爱逞威风,此前受过婆母的罪,如今做了婆tຊ母,是怎么都不肯让你二姐姐安生。”
  段欣喻一听,自己有所耳闻的,如今看来都是真的了。
  当即又道:“那二姐姐,最近可有回娘家?”
  “不曾,她婆母看的严,总回来终究是不好。”
  高氏顿了顿,看着段欣喻的眼神微妙:“你打听这些,可是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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