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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北城话音落下,四周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宋亦曼望向门外,她知道段北城就在外面。
  她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宋亦曼抚摸着心脏,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心动,只是因为害怕。
  片刻后,她躺下。
  长夜漫漫,可她却睡不着。
  辗转反侧过后,宋亦曼翻身下床,来到门边,摊开掌心,按在木质的门板上。
  她喉间耸动片刻,开口:“你还在吗?”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更不要说门板那边的人会听见。
  回答宋亦曼的是一片沉默。
  就在宋亦曼以为段北城不会回答时,外面突然传来段北城低沉的声音:“在。”
  宋亦曼的心莫名安定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下一刻,段北城的声音又再度透过门板传来:“我找了你很久。”
  宋亦曼平静反问:“为什么要找我?”
  门外,段北城一噎,为什么?
  一句无辜的话让段北城这一个月来积攒的怨气再度升起。
  “你来到这里,怕吗?”
  宋亦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段北城问的是话是什么意思。
  待在这里,没有身份,没有姓名,就算研究成果出来,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被外界所知。
  还要时刻面临生死的威胁。
  她怕不怕?
  她当然怕。
  人只有一条命,可只要想到是为了国家更加强盛,就没那么怕了。
  宋亦曼抱着手臂的手攥紧:“我也怕死。”
  紧接着,段北城问:“既然怕,为什么还坚持要来这里?”
  宋亦曼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段北城的声音再次传来,嗓音更加低沉:“我找你,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拦着。”
  宋亦曼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煽动的蝴蝶翅膀。
  想起这件事情,心底还是泛起淡淡的难过。
  她转身,抱着双膝蜷曲坐在地上,头微微向门边侧着:“我知道你不会拦着。”
  “我也好几次打算和你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段北城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借口:“借口,如果你真想和我说,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你做了那么多准备,却没告诉我。”
  宋亦曼下巴抵在手臂上枕着,平静地诉说:“我光明正大在你面前准备离开的东西,行为反常,可你根本没有在意,因为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
  “看电影那次,也是我要离开的最后一天,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我可以告诉你,我要走了,我决定离婚,可中间又出了意外。”
  段北城回忆起以前每次宋亦曼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他都注意到了。
  可哪次都是因为要去见江南。
  宋亦曼没提江南,可桩桩件件都离不开江南的影子。
  他回忆起看电影那次,宋亦曼两次喊住他,似乎有什么要和他说,可他那时只想着江南和Jane闹别扭,心情不好,想快点送她回去。
  他记起那时,她的表情是一脸的释然。
  之前没有回忆起来的细节,和表情,这一刻,都清晰起来。
  段北城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情绪。”
  门内,宋亦曼听到他的对不起,面色平静:“我接受你的对不起。”
  段北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发的不安。
  接受,代表着释怀,代表着不爱。
  他下意识不想这样,比起释怀,他宁愿她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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