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厉桥南声音低哑,一只手按住叶棠的肩膀,另一只手捏着白色拉链,“唰”的一下拉上顶端。噽
“好了吗?”叶棠依然一只手撩着头发。
没有听见厉桥南的回答,叶棠准备转身,却硬生生被他按在原地。
叶棠放弃转身,缓缓抬起头看向衣帽间远处的穿衣镜,厉桥南站在她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眼底情绪翻滚。
黑茶色大眼睛眨了眨,叶棠默默向外吐出一口气,僵直的身体缓缓放松,同时,叶棠的后背与厉桥南之间便没了距离。
彼此身体的温度,很快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给对方。
一瞬,厉桥南拿开捏着叶棠肩膀的手,虎口向前握住她的下巴,轻轻揉捏她的脸颊,“你今天很漂亮。”
“你喜欢?”叶棠眼睛笔直看向镜子里厉桥南的脸。噽
嘴角慢慢弯出一抹弧度,厉桥南捏着叶棠的下巴,慢慢抬起她的头,迫使她与自己目光想对。
另一只手环住叶棠纤细的腰肢,俯身贴近她的鼻尖,肌肤相距毫厘之间,两人呼吸交织。
半晌,厉桥南哑声道:“不排斥。”
“那合作呢?”叶棠眨了眨眼睛,距离近了才发现,厉桥南左边眼尾有一颗极淡的泪痣。
“呵,”厉桥南眸光一闪,仿佛一束世事洞察的明灯,“可以谈。”
“怎么谈?”叶棠抬手握住厉桥南的手腕,拿下他捏在自己下颌的手,转过身来,脸色肃穆,“或者,需要我做什么?”
记得,厉桥南说过,想与他合作要拿出诚意。噽
厉桥南垂眸,毫不掩饰眼底的算计,直白道:“我要厉北辰的私人印章。”
过了今晚,厉北辰就会以厉氏集团代理主席的名义,和国外财团签订生物医药技术合作协议。
厉桥南试过在董事会上提出异议,奈何董事会大都是厉叒辅的人,是以,厉北辰的提议得以在董事会顺利通过。
要想破坏此次签约,唯一不引人注目的方法,就是从厉北辰本身着手。
丢了私人印章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最近港岛即将推出新规,对私人印章做出更多约束,且增加了刻章流程。
所以,如果厉北辰发现私人印章丢了,然后递交材料,报送审理,再排期等刻印章,来回起码要一周时间。
而厉桥南这边只需多争取三天就够了。噽
叶棠闻言,抬头凝望着厉桥南,提出质疑,“你这是要我去偷窃。”
话音落地,厉桥南笑了一下,“不然呢,他主动给?”
“……”那倒不会。
叶棠垂下眼皮思忖片刻,再次抬眸,眼底一片清明,不夹杂任何情绪,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
“……那,”叶棠低头看了一眼白色抹胸裙的不规则裙摆,“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
“不用换。”厉桥南半垂着眸子,视线自叶棠红唇向下,滑过她修长的脖颈,扫视深邃的锁骨,再往下高楼拔地而起,耸入云端。噽
尖利的喉结微微滑动,厉桥南目光深深嵌入一条柔软的沟壑。
以厉桥南的身高,刚站在叶棠身后时,对她身体的波澜壮阔早就一览无余。
叶棠正侧目看向衣柜里的衣服,错过了厉桥南眼中的缠绵悱恻。
“走吧。”厉桥南自然牵起叶棠的手腕。
“等我一下。”叶棠推开厉桥南的手,会转身在衣柜里取下一套衣服,装进橘色购物袋里。
叶棠拧着橘色袋子,三两步走到厉桥南面前,笑着朝他伸出手,“走。”
瞧着叶棠纤纤玉指,厉桥南伸手一把将其握在手心,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噽
坐进迈巴赫,厉桥南突然递过来一个红丝绒首饰盒,“拿着。”
叶棠正在整理妆容,瞧见精致的红丝绒首饰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给我?”
“嗯。”厉桥南耐心虽不多,却仍旧执着的举着首饰盒,眼睛笔直看向叶棠修长的脖颈。
那里有点空。
叶棠迟疑了一瞬,瞥了一眼厉桥南略显沉郁的脸色,知道他耐心快耗尽了,赶紧伸手接过首饰盒。
“戴上,脖子有点空。”
“哦。”叶棠乖巧掀开首饰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海棠吊坠的项链。噽
惊喜之余,叶棠转头看向厉桥南,黑茶色大眼睛亮晶晶的,明亮又清澈,犹如山涧碧绿的水洼。
拈起项链举到半空,叶棠眼波一转,浅浅一笑,“厉少爷,车上常备这些?”
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哄姑娘?”
厉桥南脸上八风不动,转眸看向叶棠,脸色晦暗不明,不解风情道:“我不哄人。”
说完,停顿一秒,“你的礼物,上次你头部受伤,忘记给了。”
“……”原来如此。
叶棠抿着唇,思忖一瞬,伸手拉起厉桥南的胳膊,摊开他的手掌,将项链置于他手心,“那就,麻烦厉少爷。”噽
闻言,厉桥南眉头微蹙,掀开眼皮瞧见叶棠美目顾盼,巧笑倩兮,心尖微微一颤,沉声道:“得寸进尺。”
说完,垂眸解开项链搭扣,转身看着叶棠,示意她转身过去背对着自己。
叶棠笑容更甚,面对着厉桥南摆出一副,身体我不转,你自己看着办的神态。
见状,厉桥南无奈哂笑一声,举起手中项链,双手绕到叶棠后脖颈,越过她的脑袋,向一侧探出头去,目光锁定项链搭扣,扣住。
刚要回身,叶棠眼里眸光一闪,抬手勾住厉桥南的领带,迫使后者停留在自己眼前,“如果任务失败,我当如何?”
“自求多福。”厉桥南垂眸,目光落在叶棠嫣红柔然的唇上,喉结轻滚。
话音刚落,叶棠微微皱眉,温声质疑,“厉少爷不想负责?”噽
慢慢扯出一抹笑,厉桥南抬手捏住叶棠的下巴,缓缓上抬,眸光冷肃,“这是你个人行为,与我无关。”
“我们是合法夫妻。”叶棠笑容灵动,带着一丝挑衅。
“呵,”厉桥南不为所动,冷笑道:“我的合法妻子是叶棠,你是吗?”
“你?”
电光火石间,叶棠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手中用力拽紧厉桥南的领带,“所以,没诚意的人是你。”
抬手捏着叶棠拽着领带的手,将其手指一根根掰开,厉桥南脸上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冷酷道:“你只能成功。”
“万一失败呢?”噽
“以死谢罪。”
“如果成功,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失败固有一死,那成功了总不能不给个说法。
厉桥南弯唇一笑,讳莫如深道:“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