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支线任务是完成小茹的心愿,心愿?”姜梨有点摸不清头脑。
“女主的遗愿一定是找到凶手,但她生平最美好的幻想,就是她的心愿吧。”
“生前最美好的幻想?”姜梨还是不懂。
许长夏认真地说:“她这么爱陈笙,陈笙死了也要嫁给他,你觉得死了以后她想做什么?”
这下姜梨懂了,她和许长夏走向灵堂,一人端起一个骨灰盒。
随后两人来到下一个满是泥土的场景,中间插着一块木板。
许长夏找到了铲子,三两下就挖出一个坑。
“相爱的人,希望生同衾死同穴。”姜梨端起骨灰龛,放进土坑里。
“还差立碑和烧香。”许长夏为骨灰龛覆上土。
两人在隐秘的地方找到笔墨,姜梨拿出毛笔蘸墨,大笔一挥,利落地写下“陈笙 陈茹 夫妻之墓”,交给许长夏。
许长夏看了片刻,觉得姜梨的字苍劲有力,跟她个人形象不太像。
放好简陋的墓碑后,许长夏问:“你练过书法?”
姜梨点点头:“三岁开始练书法,你没摸到我中指上面的茧吗?”
她伸出手,许长夏轻轻地摸了下,还真是有一层薄茧,后知后觉地觉得动作有些暧昧,脸又微微发烫。
姜梨没他想那么多,牵过他的手走出最后一个房间。
工作人员已经在前面等着,问两人:“凶手是谁?”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说:“男主哥哥。”
工作人员绽开一个礼花:“恭喜你们!回答正确!”
工作人员递过完整剧本,原来男主哥哥是庶出,从小养在乡下,到了娶亲的年纪才接回来本家。
婚后见到了弟弟的未婚妻小茹,一见钟情,对自己庸俗平凡的妻子愈发不满。
同时因为嫡母的刻薄对待,对嫡出的弟弟怀恨在心,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谋杀了弟弟,散播女主克夫的谣言,让她嫁不出去。
然后他去找小茹袒露心声,愿意迎小茹为平妻,没曾想小茹坚决要和陈笙冥婚,还听到她说一定要找到杀害陈笙的凶手。
家里只剩他一个男丁,他必定是要继承家业的,不能被小茹毁掉这一切,于是收买了丫鬟,在迎亲路上给小茹投毒,才会在婚礼上暴毙。
姜梨和许长夏陷入了沉思,为小茹和陈笙的悲剧感到难过。
工作人员适时地炒热气氛:“本故事纯属杜撰,记得要出戏哦!这是送你们的情侣信物,祝你们甜甜蜜蜜,幸福99!”
情侣信物是一对细红绳手链,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物,极简得好看。
许长夏没想到有这一出,被工作人员误会是情侣什么的,有些担心姜梨会不会不开心。
“谢谢。”
他没想到姜梨大大方方地接过礼物,默默地咽下还没说出口的解释。
“你的,我的。”她把大一圈的红绳递给许长夏,自己收下短的那条。
红绳躺在他手心里,红艳艳的,让他心头发烫。
头顶传来一阵巨大的尖叫声,姜梨被吸引了目光,抬头向上看,然后眼睛亮亮地问许长夏:“我们去玩过山车好不好?”
许长夏读懂了她在兴奋,笑着点头。
许长夏买的是快速通道全场票,全程几乎畅通无阻,带着姜梨玩遍任何她想玩的游戏。
在夕阳下山的时候,摩天轮升至最高空,姜梨像好奇宝宝一样直直地盯着金灿灿的海面。
她是B市人,每年寒暑假他爸都会带她出国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开拓眼界,但从来不会带她去看风景或者玩乐,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看海。
难得没有盯着许长夏看,刚好让他可以大胆地观察姜梨。
姜梨皮肤很白很细,细看还有点小绒毛,温暖的金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精致的弧度。
他甚至觉得有些打脸,毕竟最开始在uni KTV遇见姜梨的时候,他说的是——
长得还行。
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这是许长夏十九年来第一次看走眼。他真是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许长夏不经意地看入迷了,连姜梨回过头看他都没发现。
“许长夏,我今天很开心。”
许长夏回过神,嗯了一声。
她坐到许长夏身旁,双手撑在冰凉的座位上,倾身靠近许长夏,甜甜的香气扑向他,迷惑了他的心神。
姜梨漂亮的双眸看向许长夏透出光泽的唇:“许长夏,我们今天还没接吻。”
还没等许长夏反应,她已经贴了上去,女孩长长的睫毛近在眼前。
许长夏的时间瞬间停止。
两人的唇紧紧缠绵,身体之间却保持着距离。
就像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又有着不知道怎么消除的距离。
*
许长夏发现姜梨这个人没有“害羞”机制。
刚才两人在摩天轮上亲密地接吻,他情绪翻涌得浑身酥麻,脸也红透了。
姜梨却像没事人似的,还言语挑逗他:“许长夏,你脸好红。”
“别说了。”
他把头靠在姜梨颈窝里平复心情,闻到她身上那股愈发浓烈的香气,勾得他头脑发昏,只想把她搂在怀里往死里亲。
两人吃了饭,许长夏把姜梨送回学校后,姜梨又失联了两天,而许长夏失眠了两天。
因为第三个吻,也因为姜梨的若即若离,许长夏难受得发疯。
国庆第一天,他给姜梨发过信息。
——夏:晚上去the moment吗?
——梨:这周没空
按黑屏幕后,许长夏想7天的国庆长假,她是回老家了还是出去玩了?如果去玩又是跟谁去呢?
想到半夜三点才睡着,后半夜的梦里全是姜梨,梦里他把姜梨摁在怀里热吻,两人之间密不可分。
大清早起来就像经历了激烈的前戏,又得不到宣泄,把人勾得七上八下,极致烦躁。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突破口,不然他真的要被姜梨玩死。
*
方扬发现了许长夏眼下的乌青,整个人气压很低,于是站在三步外的距离观察许长夏:“做春梦了?欲求不满?”
许长夏刚tຊ好投了一个球,落地时差点摔倒。
他发现方扬这个人在这方面总是惊人的敏锐,虽然不至于春梦这么“严重“,但也大差不差了。
“咳咳,学长,你说话一直都这么……直接吗?”许长夏擦了擦汗掩饰尴尬。
方扬啧啧两声,像许长夏长得这么绝还这么纯情的男人,活久见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饮食男女,来来去去都是那点事儿。”
方扬接过篮球原地玩着。
许长夏无力地躺在地上看天,今晚星星有点多,明明是在看星星,脑子里想的却是姜梨。
“我可能对她中毒了,可是她就像一阵风,来得快去得快,根本抓不住。”
方扬扔下篮球,陪他一起躺地上:“你跟我说说那个女孩什么表现。”
许长夏思考了片刻,把他和姜梨的事简单地说了下,略过了姜梨主动亲他的事,毕竟传出去对人家女孩子名声有损,他得留意着些。
方扬有些震惊:“这……这不海王吗?”
许长夏一噎:“我觉得她不是,她还挺单纯的,像是没开窍。”
从那天姜梨在鬼屋里的表现,他能感觉到姜梨有些不懂人情世故。
但是单纯的人也该知道害羞,怎么能跟一个陌生人接吻,反差到离谱了。
姜梨这个人的确不同寻常,常常不按常理出牌。
他有些抓狂地挠了挠头,头发乱糟糟的,有一种不好惹的帅气,在球场边上游离的女大学生们看呆了。
“也不是没办法破局……甭管她是海王还是没开窍,追女孩子最好的招数就是对她好,人心肉做,总会被你打动的。”方扬拍了拍许长夏的肩膀。
许长夏就像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看到了一丝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