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你的领带我解不开。”女孩的声音突然在这时传出来,他收了心思。
低头看了眼领带,又去看她轻拧的眉头,这副模样带了丝缕的娇嗔,倒是不如刚才那般有耐心。
“我教你。”话落,他直接握住她的手,放到领结上。
温清黎的胳膊顿了一下,看着那薄白干净的大掌指引着她手上的动作。
裴司礼仍旧盯着她精致的容颜,嗓音磁沉极其有耐心的讲解着:“先把领带来回扯两下,扯松它。”
边说边握紧她的手扯了两下。
“找到固定结的那条带子,用手指把那条带子一点点往外拉,多拉几下。”
温清黎听得格外认真,按着他的话照做,整张脸都不自觉地往他脖子前凑了凑。
在某个瞬间,裴司礼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似乎是换了沐浴露,不同于她身上之前类似花的馨香,而是一股淡而不腻的水果味,他仔细闻了闻,像草莓味又像樱桃味,也有可能是两种味道在一起混合着,总之闻起来甜甜的,整个鼻间都充斥着这个好闻的味道。
温清黎终于解开了领带,把它放到床上,又帮忙去解衬衫。
她的动作说不上快也说不上慢,衬衫纽扣由上而下依次被解开,精壮有力的腰身也逐渐显露出来,八块腹肌排列的整整齐齐,人鱼线性感分明。
喉间再一次吞了吞口水,她艰难地移开视线,有些紧张的帮他脱衬衫。
人长得帅就算了,身材也这么完美,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尊是可恶啊,可恶。
衬衫脱掉后,肌理分明又劲瘦性感的胴体完完全全暴露在了视野里,温清黎站在那有点不知所措,总觉得自己的眼睛往哪儿看都不自然。
“等着你救命呢,能不能认真点儿?”
裴司礼瞧着这副模样,手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力道并没多大,温清黎还是下意识抬手捂了捂,再也没敢耽搁的走过去拿了医用工具。
她用镊子夹住沾了碘伏的棉球,看着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是不免有些下不去手,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一番,不忘开口叮嘱:“我尽量轻一些,要是疼你就说出来。”
裴司礼满不在意的“嗯”了一声,这点儿小伤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温清黎擦的小心仔细,棉球每每沾到伤口就会抬头看男人一眼,那表情像是在问他疼不疼。
她这副关心的神态对裴司礼来说很是受用,恍然间想起刚才在老宅门口的几句对话,掀唇问:“你跟沈知晏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
温清黎两眼直盯伤口,擦拭时不敢有一点的分心,只随口一问:“什么话?”
裴司礼抿唇想了想话里的具体内容,“就那些你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话。”
“嗯,认真的。”温清黎想都没想,回得坦然直接。
裴司礼偏过头来,目光在她脸上缓慢逡巡,“他说,你是因为我受了伤才说出这么狠的话,也是真的?”
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温清黎晃了下神,擦伤口的力道忽而加重,立时听到男人轻“嘶”了一声。
“怎么?想谋杀小叔叔?”
裴司礼随意瞥了眼伤口处,歪了歪头凑近她侧脸,语气中没听出责怪,反倒是似乎带着点轻佻的意味。
“对不起对不起。”
温清黎手忙脚乱地道歉,感受到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温热呼吸,她眼角余光能看到他放大的俊颜,却不敢转过头去直视他,怕对上他那双能轻易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眼睛。
女孩的心思在脸上显露的明明白白,裴司礼勾唇嗤笑,眼底带着淡淡兴味,抬手捏住她小巧的耳垂玩弄。
“小黎,你的耳朵红了。”
他的动作很轻柔,温清黎身上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手指上。
脸颊开始升温发热,她往旁边别了别脸,瓮声瓮气地讨饶:“小、小叔叔,你别乱动,伤口还没处理好。”
裴司礼能明显感觉出她的身体在紧绷着,一双竹竿似的长腿并拢在一起,纤薄后背挺的很直,拿着镊子的手在一瞬间不自觉松了松,沾了碘伏的棉球当即滚落在地。
小姑娘,真是不经逗,紧张的不成样子。
他松了手,睨了眼透着粉霞的面颊,口吻又恢复几分正经:“继续吧。”
短短不过几分钟,温清黎的手心已经洇透了汗,湿湿滑滑的,险些连镊子都拿不稳。
伤口消完毒后,温清黎又往胳膊处仔细缠上了绷带,等处理好全部便急匆匆离开了房间。
回了自己卧室,她去卫生间洗了把手,躺到床上后脑袋还是乱糟糟一片,今晚关于沈知宴的糟心事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整个人都心烦意乱的。
这一晚,一直失眠到深夜才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