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中秋佳节。
这一天,按照惯例会举行盛大的家宴。然而不巧的是,帝云澈自上次参加完长宁长主葬礼便病倒了。国家不能一日无主,更何况太子年纪还小,无法承担如此重任。
无奈之下,皇帝只好勉强支撑着病体,亲自主持这场宴会。
安宁长主府内,帝宁浅前一晚接到了那人发来的消息,告诉她今晚要在宴会上采取行动。
于是,到了傍晚时分,帝宁浅换上了一身鲜艳的蔷薇色衣裙,并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朝着紫妤阁走去。
当她们抵达紫妤阁时,孟千妤正眼神空洞地呆坐着。看到有人进来后,她先是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穿着的华丽服饰,然后身体微微一僵,紧接着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知是什么风把母亲给吹来了呢?"
帝宁浅微微皱起眉头,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异样,只是淡淡地说道:"今天是中秋家宴,我特意过来接你一起进宫赴宴。"
接着,她转头对身边的丫鬟下令道:"好好帮小姐打扮一下,记得选些鲜艳亮丽的颜色。"
听到这话,孟千妤猛地抬起头来:"母亲?您想要杀谁?难道是要杀皇舅舅吗?那可是弑君之罪啊!您绝对不能这么做!" 她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帝宁浅轻笑道:“弑君?不能这样?孟千妤,你是在教本宫做事?过了今天,你便是这云岚唯一的公主,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话落,她眼神冷冽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等本宫亲自出手不成?”声音中透着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
婢女们闻声急忙齐声应是,然后小心翼翼地簇拥着孟千妤进入内室。
没过多久,丫鬟们就完成了对孟千妤的精心装扮。此时的孟千妤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
她身穿一袭鹅黄色的华丽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墨色的秀发散开,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更显柔美动人;头上则插着一支精美的步摇,摇曳生姿间闪烁着点点光芒。
帝宁浅端详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孟千妤,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满意的神情。
紧接着,她轻声说道:“我们出发吧。”说完,两人一同登上了装饰豪华的马车。
一路上,车内气氛静谧,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和马蹄哒哒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言的默契。
终于抵达了皇宫门口,帝宁浅率先下车,然后转身伸出手温柔地扶着孟千妤走下马车。
孟千妤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雄伟壮观的宫殿,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
她深知,今日这场宴会对于自己而言意义非凡,它将直接决定自己未来的命运走向——要么浴火重生,要么万劫不复。
帝宁浅紧紧握住孟千妤的手,带着她迈步走进了央华殿。殿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悠扬动听的乐声回荡在空气中,舞姬们轻盈优美的舞姿令人陶醉其中。
众大臣见到帝宁浅和孟千妤的身影,纷纷站起身来,向她们行礼拜见。
当众人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时,不禁低声议论起来,尤其是注意到他们所穿的服饰时,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帝宁浅面带微笑,优雅地拉着孟千妤来到座位旁边,稳稳地坐下,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们毫无关系。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高声通传道:“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公主殿下驾到!”
随着这声通报,大殿内的众人纷纷躬身施礼,表示对皇室成员的敬意。
帝云澈身穿华丽的龙袍,面容却显得有些苍白。一旁的秦栀柠身穿着凤凰图案的袍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帝云澈,慢慢地走上高台。
走到高台后,帝云澈轻声说道:“众卿平身吧。”话音刚落,他便缓缓坐下。
帝寒殇领着自己的妹妹在下首找了个位置坐下。
众人起身后,齐声向皇帝道谢。
一场盛大的宴会就此拉开帷幕,人们欢声笑语,手中的酒杯不断碰撞。帝宁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皇帝的表情,默默等待着那个恰当的机会到来。
宴会现场气氛热烈,乐声悠扬,舞蹈者们身着薄如蝉翼的纱衣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几轮敬酒之后,帝宁浅突然接到来自皇帝身旁亲信的暗示。她立刻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笑容,对着皇帝说道:“皇兄,值此中秋佳节良辰美景,皇妹在此敬您一杯!”
帝云澈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在帝宁浅身上所穿的那件华服之上,满脸怒气地质问道:“皇妹啊,你今天这一身装扮实在是太过艳丽夺目了些吧!你的驸马与长宁刚刚离世不久,而你却身穿如此鲜艳华丽之衣,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很不妥当吗?”
听到这话后,帝宁浅并没有丝毫退缩或愧疚之意,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回应道:“不妥吗?皇兄?”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佩剑,准备径直冲向皇位所在之处。
站在一旁的秦栀柠见状脸色大变,连忙高呼:“来人啊!快快保护圣上周全!”
就在此时此刻,帝云澈突然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他定睛一看,原来竟是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太监手持利剑横在自己的颈项之上。
“苏贵安!你究竟想干什么?莫非你也要造反不成?”帝云澈愤怒地质问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忠心耿耿之人。
然而,面对皇帝的质问,那个名叫苏贵安的太监却露出一抹狡黠笑容说道:“哈哈哈哈哈……抱歉啊陛下,其实我并非真正的苏贵安本人哦。我乃南景国的四皇子——景君尧是也!”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纷纷诧异道:“南景四皇子?怎么可能?”
“怎么样,陛下,感到惊讶了吧?”景君尧用充满讽刺意味的眼神直视着帝云澈说道,“若不是当年你们云岚先帝将我南景赶尽杀绝令其惨遭灭门之灾,我又岂会隐姓埋名、卧薪尝胆潜伏于你身旁长达数年之久呢?”说完这些话之后景君尧脸上尽是不屑与愤恨之情。
帝云澈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景君尧完全无法相信眼前发生之事仿佛遭受晴天霹雳一般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回神过来。
就在此刻,一阵喊杀声从殿外传来,紧接着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大殿之中。
这些士兵二话不说便与宫内的侍卫展开了激烈地厮杀,刹那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混乱不堪。
而趁着这片混乱之际,帝宁浅悄悄地靠近了帝云澈,并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锋利无比的短剑,狠狠地朝着帝云澈刺去!
"帝宁浅,你......"帝云澈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无比却又陌生至极的妹妹,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以及深深的痛苦之情。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只见那柄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了帝云澈的胸口处。随着帝云澈身体的逐渐倒下,一股鲜血也顺着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帝宁浅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帝云澈,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轻声说道:"皇兄啊皇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长宁可是被我亲手所杀呢,就连孟泽谦也同样死在了我的手上!"
帝云澈瞪大tຊ了双眼,难以置信地质问道:"为何?究竟是为何要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帝宁浅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只怪他们挡住了本属于我跟我女儿的道路!若无他们存在,我俩将会成为这云岚国最为尊崇之人。正是由于他俩碍手碍脚,才令我们母女遭受诸多磨难,所以他们必须得死!"
听完帝宁浅所言后,帝云澈万念俱灰地闭上了双眼,仿佛整个人生都已失去希望一般。
正在保护帝寒殇和帝弦音的秦栀柠见状,哭道:“不要,帝云澈,你不要死。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帝云澈。”
帝宁浅笑道:“皇嫂,下一个该你了呢。”
这时,帝弦音飞奔过来,保护在秦栀柠面前哭道:“坏女人,不要欺负我母后!”
帝宁浅望着帝弦音道:找死!说罢,一脚将帝弦音踹倒在地。可一个一岁半大点的孩子,哪经得起踹,当即不省人事。
平阳侯一家见状,忙让白锦墨和宁如烟将帝寒殇趁乱送出宫。
白锦墨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帝寒殇是帝云澈唯一的血脉了。
一旁的太傅见状,顾不得伤心,忙让自家长子秦翊初配合白锦墨,将在皇后宫中的君慕夕也送出了宫。
收到景君尧的眼神示意后,帝宁浅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笑容。
她伸出手指轻轻捏住秦栀柠的下巴,语气冰冷地说道:“皇嫂啊,本宫今日就让你体验一下被千人凌辱、万人践踏的感觉,你觉得如何呢?”
话音刚落,帝宁浅便高声呼唤身旁的宫女:“来人啊!把这位皇嫂带下去,卖到莳花馆去,让她成为那里最卑微低贱的妓女!”
秦栀柠奋力挣扎,但终究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在被强行拖走的时候,她恶狠狠地瞪着帝宁浅,怒声诅咒道:“帝宁浅,我就算变成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眼看着秦栀柠被带走,帝宁浅得意洋洋地转过头,准备杀帝寒殇时。却惊讶地发现帝寒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此时,一名贴身婢女匆匆赶来禀报,称不仅帝寒殇失踪了,连君慕夕也一同失去了踪迹。
帝宁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但随即镇定下来。她正打算派遣手下前去寻找两人,却听到景君尧开口说道:“不必费心派人去找了,他们逃不了多远的。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所以提前在酒水中掺入了软筋散。”
说完,景君尧若有所思地朝着众大臣扫了一眼,然后微笑着对大家宣布:“各位爱卿,明日早朝照常进行,咱们不见不散。”
接着,他与帝宁浅一同起身离去,留下宴席上的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叹息。
尽管心有不满,但面对此情此景,众人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起身离席。整个宫殿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仿佛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从未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