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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之,咱们可是兄弟!你得帮帮我,替我在七妹妹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好不好!”
  “不行,你死了这条心!”
  宁肃虽然是郡王,身份尊贵,在家里也是集所有人宠爱于一身,要什么有什么。
  可实际上,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傻憨白,真要对上家里那两个狠角色,绝对护不住清月。
  更何况以清月的身份只能为妾,他家中关系复杂,若小七嫁过去,除了要遭未来主母的刁难外,还有他祖母、母亲和宁大夫人三尊大佛要伺候,不得被蹉跎死。
  “瑾之,咱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我第一次对女人动心,还是你亲妹妹,你竟然不帮我?”
  “帮你把刀架在我妹妹脖子上?让你母亲与你家祖母食她的肉,啖她的血”
  “她若遭欺负了,你是能斗的过你母亲,还是能拗的过你祖母?所以,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
  宁肃被说的无言以对。
  平日里他要吃穿,要银两,要玩闹,家里人都宠着他,可每每遇到大事,从来都没有他发言的份。
  “瑾之,那你说,我要怎样才能娶到七妹妹,又不会让她受委屈?”
  魏知彰为了打消他的蠢念头,给他指了一条绝路,不曾想这家伙竟然真的下定决心,要绝tຊ路求生。
  “除非你自己上进,入科考,中进士,凭自己的本事立足官场,官至二品时,可以开府建衙,自立门户。那时候你的婚姻大事,自可做主。可是,就你这连四书五经都背不全的熊包样,还是算了吧!”
  “好!瑾之,从今日起,我定好好读书,争取早日中榜,届时我再来风风光光的迎娶七妹妹!”
  魏知彰……实在不知该如何劝他。
  我是那个意思么?我是让你死心啊!你不是一看书就头疼吗,一写字就手抽筋吗,你就别为难自己了好么?
  “谨之,我先走了。我这就入宫,求我舅舅给我弄个国子监名额!”
  魏之彰追着他的背影大叫。“喂,长祯,你的脸,还伤着呢!想好了,回去怎么说了没?”
  “放心,谨之,我绝对不会说是七妹妹打的。我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树上了!”
  魏知彰扶额,撞树上,谁信呐!怕是猪都没你笨吧!
  院子的另一头,萍姨娘又派了个小丫鬟过来请人。
  “三公子,您快去后花园瞧瞧吧!四小姐和七小姐打起来了!”
  “如今公爷和夫人不在府里,老夫人尚在病中,家中实在无人能主事,所以萍姨娘才让奴婢请您过去看看!”
  婢女说的很急,头发松散,八成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这个死丫头,一刻都不得安宁!”
  魏知彰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魏知雅正被清月骑在身下,当做牲畜一样殴打,半点淑女的形象都没。
  “沈清月,你住手!你你你,这像什么样子?”
  终于,魏知雅有机会从她胯下钻出来,使劲呼吸,喘口气儿。
  “三哥,你救救我。这小贱人,她快把我打死了!”
  清月也不甘示弱,急忙为自己辩解。
  “是你先动手的。我在花园里好好坐着,你莫名其妙的冲过来,就要扇我巴掌,还拿了一把小刀,说要毁了我这张狐媚子脸!”
  “若不是我眼疾手快,躲开了。我这会,已经被你大卸八块了!”
  “你都要毁我容,夺我命了。我还不反抗,难道就这么乖乖躺着,任由你杀死么?”
  听说动刀,魏知彰脸色阴沉的像一潭死水。魏知雅也太狠毒了,竟然想要小七的命。
  “说,你是不是想杀了小七?”
  魏知雅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丝毫没意识到闯了多大的祸。
  “我没有要杀她。我只想划花她的脸。谁让他迷惑小郡王,勾引小郡王,还胆敢动手打小郡王,她一个小庶女,就是欠收拾!”
  “划花妹妹的脸,被你说的如此理所当然!你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歹毒!”
  “来人,将四小姐押去祠堂跪着!等父亲回来发落!”
  魏知彰发落完了魏知雅,又将视线落在清月身上,缓了缓语气,冷冷的说道。
  “你言行无状,招惹是非,先是冲撞小侯爷,如今又殴打嫡姐,罚你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
  清月怔怔的看着他,明明自己是被害者,凭什么也要受罚?
  “三哥?”
  魏知彰避开她的眼神,又补了句。
  “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呵,身份!多谢兄长提点,受教了!”
  清月脸与心一同沉下,伴随着双膝坠地之声,重重的砸在魏知彰的心口,微微泛起一阵疼痛。
  殊不知这身份二字,几乎断送了这些时日的兄妹情。
  他定了定脚步,终是没有回头。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偏偏天公不作美,期间还飘起了毛毛细雨。
  魏知彰待在屋子里,坐立难安,隔一会又问九月。
  “她怎样了?”
  九月一趟又一趟的往外跑。“还跪着呢,跪的笔直,不曾动摇半分。”
  “不是让你送把伞过去吗?”
  “送了两次,七小姐她不接!”
  魏知彰又气又恼,“她不接,你就不知道找个丫鬟,替她撑着?”
  “哦!属下这就去!”九月为了防止他又再折腾人,主动提出。
  “要不属下告诉七小姐,时辰到了,让她别跪了?”
  魏知彰没有吭声。他早就巴不得清月能偷奸耍滑一些,毕竟自己也不会真的去计较那时辰。
  九月开开心心的跑出去,垂头丧气的走回来。
  “七小姐说还有两刻钟,她不肯起。还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忤逆兄长!”
  魏知彰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无名火。
  “她喜欢跪就让她跪。真是这两天宠着她了,惯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清月看着灰蒙蒙的天,心里又隔起一堵厚厚的墙。
  在她的世界里,男人本就是阴暗的,那从小就根深蒂固隔阂,好不容易松了一道口子,又彻底砌堵的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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