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厚救了郑凯后,在余家村得到了表扬,更是被余白术上报到了镇上。
当镇上给予余泽厚“先进个人”的奖励发下来时,余笙狠狠地吃了一惊,一张大奖状,还有两斤猪肉。
“居然奖励猪肉?”
余泽远瞥了她一眼,“猪肉怎么了?”
“这奖励可实在多了,总比光一张纸来的实在。”
余笙扫了一眼被余川柏贴在堂屋的大奖状,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知青点的人,来村里这么长时间了,这人情世故真是不咋地,一点儿礼数都不懂。”余泽远不满的撇了撇嘴。
“余二救了郑凯一命,居然都不知道上门道谢,活该他被蛇咬!
余笙抿了抿唇,“大爷爷,他都被蛇咬了,要痊愈估计得一个星期后了吧!”
余泽远一愣,“那又怎么样?”
“难道他就不知道先找个人过来一趟,表示下对咱们家的感谢?”
“泽远,别在笙笙面前胡说八道,你要是给我教坏了笙笙,看我不把你的腿给打断!”余川柏厉声呵斥。
“笙笙啊,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啊!这知青点的人,都是大老远下乡帮助咱们农村建设的。”
“都是年轻人,在家里也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咱们呐不能过多的要求他们。”
“互帮互助,本就是建设的最终目的,哪能总想着回报?”
余泽远摸了摸鼻子走开了,余笙则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大爷爷。”
“我们做大夫的,本就是治病救人的,虽然现在咱们家没有行医,可行医的根本不能忘!”余川柏异常严肃的说道。
余笙一脸认真的开了口,“行医是为救死扶伤!”
“太爷爷,这一点儿,余笙永远不会忘了!”
“《余家医典》第一页,第一行,余家人行医,当以救死扶伤为目的,否则,终身不得行医,不得医!”
余川柏心头一震,他没想到余笙居然会谨记原家传《余家医典》中的“不得医”。
那本早在十多年前就烧掉的家传医书,余家很多人都忌讳的“不得医”三个字,以后居然还会出现在《余家医典》上?
所谓的“不得医”,是指余家人没有按照《余家医典》所言救死扶伤的惩罚,病了也不得医治。
对于行医者而言,最大的惩罚就是不得行医,可他们余家的老祖宗,除了这个,还定下了“不得医”。
“笙笙,你怎么看《余家医典》中的“不得医”三个字?”余川柏心头酸涩。
因为“不得医”三个字,他的大哥被病痛活活折磨致死,却依旧不肯违背祖宗定下的规矩。
余笙抿了抿唇,“笙笙的见识浅薄,不过,我却十分认同爷爷对于“不得医”的解释。”
“是什么?”余川柏好奇。
“不得医三个字,本就是咱们余家的老祖宗对于自家医者的束缚,也是担心后代子孙习的医术后,会胡作非为。”
余笙扬着头,“可简单的三个字,压根就没有准确的界定。”
“我们所处的时代,与老祖宗们不同,求死扶伤,也是有很多先决条件的,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救就能救的。”
“就比如现在,咱们家可不是行医的。所以,审时度势也很重要!”
余川柏沉默了,余笙的一番话,虽然在他心里能产生共鸣,可想到余家那些先辈们那么多年的坚持,他的心里一阵阵疼。
“太爷爷。”
“笙笙,你说的对!人啊不能总被过去束缚,太爷爷不是迂腐的人,不然,咱们家也不可能平安的活到今天。”
余川柏像是想明白了一样,笑容里都是轻松的。
“笙笙,再过段时间,就该秋收了,你就不要在外面到处走了,到时候,大家会很忙,你这么悠闲太打眼了,容易招人恨!”
余笙点头,“好吧!”
“那我就尽量不出现在人前呗,我就偶尔去榆槐林那边采采药,不会到处跑的。”
“委屈你了,笙笙。”余川柏有些心疼的抚了抚余笙的头。
“太爷爷,我不委屈啊!”
余笙笑着,“在这儿,我不干活,能有的饭吃,还有家人在身边,我已经很幸福了。”
应玉芝脸色难看的走进了院子,“你们都在家啊!”
“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吗?”余川柏急忙过去扶着妻子。
“不是!没有不舒服。”
应玉芝摇了摇头,“我这是被气的!”
余笙一愣,“太奶奶,谁敢惹您生气?笙笙去教训他。”
“呵呵,不用我们笙笙出手,也是她自己的命吧!就是之前和咱们泽远见过面的李青草,她嫁人了。”
余川柏拧眉,“她嫁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应玉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本来是没关系的,可、可她在外面造谣,说……”
“她说什么了?”
“呜呜,她说、她说咱们泽远那方面不行!”应玉芝趴在丈夫身上,咬着牙关,低声道。
余笙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看着明显脸色大变的余川柏,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还没等到她转身给老两口腾地方说话,只见余泽远阴沉着一张脸走进了院子。
“泽远。”应玉芝心疼的看着大儿子。
余泽远脚步一顿,“妈,我没事儿,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在心上,我回屋歇会儿。”
看着余泽远进了屋,应玉芝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呜呜,我们真是倒了大霉了,怎么就让泽远相过一个这么没有底线的人啊tຊ?老天爷啊!这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余川柏揽着妻子,低声安抚,“没事儿的,玉芝,那谣言,咱们不去管它,过段时间也就没了。”
“呜呜,怎么可能呢?这一传出去,哪还有人敢嫁给咱们泽远?”应玉芝哽咽着。
余笙突然走到两人跟前,“太爷爷,太奶奶,大奶奶不是咱们这儿的人,她是南方人。”
闻言,余川柏和应玉芝都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余笙。
“笙笙啊!你没骗太奶奶,对吧?”应玉芝紧紧的抓着余笙的手。
余笙摇了摇头,“笙笙没有骗您,太奶奶。”
“大奶奶是南方人,长的可漂亮了,学问也好,说话声音也好听,他们非常恩爱,就像你们一样。”
应玉芝的脸色瞬间阴转晴,“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余笙没说的是,大奶奶和大爷爷结婚以后,可是把大爷爷吃的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