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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的汤,他倒了。
她纳的鞋底,他丢了。
结婚四十年,他没碰过她一次。却在外人面前做足了模范丈夫的模样。
可明明新婚夜,他用一句“我会对你好,但是我不会碰你。”
让她成了整个家属院的笑话。
直到她守寡半身遭遇车祸,男人带着丧偶的白月光回来,为她接风洗尘。
没去看过她遗体一眼!
她才知道他不是生来冷淡,只是不爱她也不在意她。
骤然重生,她终于决定彻底放弃他
“同志,请帮我申请一份离婚报告。”
拿到申请书,她便回家开始收拾东西。
上一世,她费尽心血想将这个家经营好。
可现在一看,司霖舟的个人用品基本搬到了部队,屋子里空荡荡的不像个夫妻之家。
可偏偏上辈子,她却没看出来。
不过好在,不重要了。
收拾好心情,她来到学校,准备给孩子们上课。
孩子们陆陆续续到校。
“叶老师早上好!”
等完最后一个孩子入校,她正要关上大铁门。
却见一身軍,装的司霖舟和黎书禾并肩朝学校走来。
一个小男孩从他们两人中间探出小脑袋,拉住了司霖舟的手,仰起头脆声喊道。
“爸爸抱!”
音落,司霖舟唇角轻扬,弯腰将小男孩抱了起来。
温馨而又刺目的一幕,让叶心榆愣了神。
这是黎书禾的儿子黎小竹,一个患有多动症和狂躁症的问题儿童。
上辈子自己直到死,才知道司霖舟爱屋及乌,照顾黎书禾的同时也悉心照料着她儿子。
只是,黎书禾的儿子怎么直接管他叫爸爸?
思索之际,司霖舟已经抱着孩子走到了叶心榆面前。
“这是书禾的儿子,我带他来办入学,以后请你多照顾。”
叶心榆看着他那理所应当的样子,只觉荒谬。
“她的儿子,叫你爸爸?”
司霖舟微微蹙着眉,正要说话之际,一旁的黎书禾走了过来。
“小竹从小都是霖舟看着长大的,认了他做干爹。
叶老师要是介意,我可以让小竹改口叔叔。”
黎小竹一听,立马大声嚷嚷:
“我就要叫爸爸!谁敢不同意我就打谁!”
司霖舟将黎小竹放了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小竹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黎小竹开心地东跑跑西跑跑,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叶心榆看到这一幕,再回想起上一世黎小竹的种种劣迹,低声道。
“这个孩子咱们学校不收,你们去城区的子弟学校看看吧!”
闻言,司霖舟脸色一沉:
“希望小学离軍,区近,小竹在这里上学更方便书禾照顾。”
叶心榆平静告知现状:
“学校现在只有我和刘校长两个老师教书,学生却有三十多个。
黎小竹活泼好动,性格和其他孩子截然不同,我想照顾也有心无力。”
更何况刘老校长现在年岁以高,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她身上。
黎小竹狂躁症要是发作起来,她根本保护不了其他孩子。
“叶老师,你才刚见小竹第一眼,就这么不喜欢他的性格吗?”
黎书禾在一旁为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
司霖舟拧眉看着叶心榆,眉眼里皆是冷意。
“黎书禾同志在前线为国家做贡献,她的儿子不管什么性格都不应该被任何学校排斥,你这是歧视。”
听着他的话,叶心榆的手慢慢收紧“我是实事求是,但你现在的行为是在为她搞特殊!”
司霖舟骤冷的目光如尖针般刺肤:“胡言乱语!你知道你说这话的后果吗!”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而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想读书是好事,有学生我们就收叶心榆回头,便看见老校长刘春秀佝偻着背朝这边走来。
手中拿着一副老花镜和她的教辅资料。
“黎小竹同学是軍,人子女,有优先选择权,进教室上课吧。”
说完,老校长轻轻拍了拍叶心榆的
肩膀,随即牵着黎小竹的手往教室里走
看着老校长弯曲的背,叶心榆蓦然有些泪目。
老校长一生无儿无女,将自己的一生奉献在教育事业中。
现在年近70还坚守着大山里的这群孩子。
见校长开口收人,叶心榆不再多言这一天的课,叶心榆如往常一般尽,
心尽力辅导学生们。
黎小竹虽然不太守规矩,但也没影响别的孩子,倒是让人稍微宽心。
傍晚放学后,叶心榆收好书籍准备回宿舍,老校长却叫住了她。
“叶丫头,你不回家睡?”
叶心榆勉强一笑,正要回话,老校长却一副已经洞察一切的模样。
“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还在生司团,长的气?他也只是帮忙照顾战友子女,你多担待点。”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到时候再生个胖娃娃,没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叶心榆轻叹一口气,她和司霖舟之间的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但老校长已经开了口,她再解释多过都是徒劳。
只能低声应了句:
“好。
从学校离开后,叶心榆便骑着自行车往家属院走。
十字路分叉口,黎书禾拦住了她的车,似是早已等待多时。
“叶老师,我们谈谈。”
叶心榆连忙握紧手刹,让自行车停稳。
她看向黎书禾: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请让路。说完,叶心榆准备扭转自行车头,绕开她而行。
但黎书禾直接拽住了她的自行车前
扶手,动作没有太客气。
“我知道你正在准备离,婚,以后请你跟霖舟保持距离,我和小竹都不能没有他。”
叶心榆呼吸一滞,她没想过黎书禾会和她说这些。
“离婚是两个人的事,黎同志是用什么身份来要求我?”她反问。
黎书禾面不改色说道:
“我丈夫去世的早,霖舟这些年一直照顾着小竹,给足了他父爱和安全感。”
“请你尽早退,出,还我们一个完,整的家。”
说完,她深深看了叶心榆一眼,随即松开手径自离开。
叶心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转身骑自行车也回了家。
家属大院。
司霖舟正从厨房端了两个家常菜出来。
见到叶心榆,他立即添了一副碗筷在桌上。
“回来了,吃饭吧。”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和粮票放在桌上。
“这个月部队给的津贴,你收好,以后别再闹了。”
叶心榆看也没看,顺势在餐桌前摆放完碗筷,解开了身上的围裙。
从房间拿出一张离婚报告:
“吃完这顿散伙饭,我们就去离婚吧。”
……
重生八零,叶心榆决定脱离婚姻的苦海,喜提单身!
上辈子,她嫁给司霖舟后,从独守空房到守了半辈子活寡。
本以为那个男人清心寡欲对房事没兴趣,没想到他不是不懂爱,而是纯粹对她没兴趣。
重活一世,她想通了。
从此山高路远,爱恨一笔勾销。
上辈子的丈夫,她不要了!
……
1983年4月,武昌军区家属院。
夜色漆黑,浴室水声哗啦,男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叶心榆看着房间里的凤凰牌缝纫机,和衣架上的墨绿色军装,思绪恍惚。
她不是救人死在了车祸中吗?怎么在这里?
看到衣柜上挂着的日历,叶心榆猛然惊觉,她重生了!
重生在四十年前,和司霖舟结婚的第三年!
思索之际,浴室的门打开。
司霖舟穿着白色背心走出来,身上完美的肌肉线条被完美勾勒。
“叶心榆,现在严抓作风问题,你袒胸露背像什么样子!”
听得男人厌恶的训斥,叶心榆收回视线,低头将露出胸前莹白的衣服合上。
上辈子她好不容易嫁给陆军团长司霖舟,但新婚之夜换来的却是独守空房。
他说:“我会对你好,但是我不会碰你。”
她不信邪,脱了衣服撩拨他,可得到却是男人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司霖舟不和她同床共枕,但在外人面前却做足了模范丈夫的模样。
叶心榆以为他清心寡欲,对房事没兴趣。
直到司霖舟的白月光黎书禾丧偶回来,叶心榆才知道,司霖舟不是不懂爱,只是不爱她。
前世她死的那天,司霖舟正陪着黎书禾的儿子过生日,甚至都没去看过她遗体一眼!
既然不爱她,这一世她也没必要花心思在这个男人身上!
这时,司霖舟换好军装,拿起桌上的军帽便准备出去。
“我去部队宿舍睡,你早点休息。”
叶心榆收拢思绪,从床上起来。
“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成天睡单身宿舍不合适,以后我睡客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她抱起将被子和枕头径自走了出去。
身后,司霖舟眉眼涌现惊讶神色,审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客房内,叶心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安好。
第二天早上。
军区起床号角吹响,叶心榆起床换衣。
司霖舟早已去了训练场,她也如前世一般准备去村里的希望小学上课。
早在结婚前,她便从北京主动申请到乡村教书育人,让山区的留守儿童得到更好的教育机会。
刚进学校,光荣墙上的宣传标语便印入眼帘。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男女平等,计划生育,健康中国,从我做起。】
标语之上,是身穿军装的黎书禾和司霖舟的照片。
两人敬着军礼,英姿飒爽,已是整个村镇最阳光积极的形象人。
“这俩当兵的真般配,生出来的小娃娃估计也好看的紧。”
两个路过的村民对着光荣墙的照片赞不绝口。
叶心榆听得他们所言,心底比想象中要平静。
是啊,既然他们这么般配,自己又何必夹在中间讨嫌,不如早些成全他们。
放学后,她去了政治机关处,将大红色的结婚证递交给工作人员。
“同志,请帮我申请一份离婚报告。”
拿到申请书,她便回家开始收拾东西。
上一世,她费尽心血想将这个家经营好。
可现在一看,司霖舟的个人用品基本搬到了部队,屋子里空荡荡的不像个夫妻之家。
可偏偏上辈子,她却没看出来。
不过好在,不重要了。
晚上,司霖舟从训练场回家属院。
看到一桌子大鱼大肉热气腾腾的菜,他脸上惊了一瞬又马上冷沉了下来。
“家里一没客人二不过节,你做这么多菜铺张浪费,对得起党和国家吗!”
叶心榆在餐桌前摆放完碗筷,解开了身上的围裙。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散伙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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