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歆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裴恒川松开了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要吗？芳韵。”
齐歆心越来越沉，只觉得自己坠入了海里，还被水草缠住脚腕，不断地往下拉。
良久，在裴恒川逼人的视线里。
齐歆艰难地从齿间蹦出字眼来：“我不要了。”
还有他，都不要了。
晚宴还没结束，齐歆就提前回了家。
裴恒川一时半会回不来，她索性开始清理自己在这个家的一切。
很多以前买的情侣双人用品她都不准备再用，处理下来的行李十分精简，她直接打包寄回了家。
弄好一切后，她浑身酸痛，洗了个澡，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到公司时，却看见HR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前。
见她到来，立刻起身说道：“是这样的，你名下那个芳韵的合约……”
齐歆神态平静：“我知道，公司给新人了。”
Hr一愣，随即叹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废话了。你名下的合约差不多也结束了，播完618，你就能离开了。”
“离开？”一旁的助理耳尖，立即惊诧地叫起来，“姐，你要走？！”
HR很有眼力见地让出空间，转身离开。
齐歆对上助理瞬间红了的眼眶，心中一阵酸涩。
这天下班后，她就带着她这个团队的人，一起去了烤肉店聚餐，同样也是为她自己践行。
助理抱着一罐可乐哭得厉害：“你怎么说离开就离开啊，你就不能带我一起走吗？”
齐歆笑着看她，却越笑，眼前越模糊。
最后，所有人的杯子碰在一起。
“山高水远，江湖再见！”
看着团队的人都上车离开后，齐歆这才打车回了家。
刚到家，却见屋内黑乎乎一片，摁灯的开关也没有反应。
齐歆皱起眉，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的那一瞬。
别墅灯光大亮。
女佣推着双层蛋糕从拐角处走出来，而裴恒川高高站在二楼楼梯上，漫不经心说道：“怎么样，生日惊喜，你还满意吗？”
齐歆却一时失去了言语。
她最近很忙，确实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若是裴恒川从前会愿意为她做这事，她不知会有多惊喜。
而现在的她看见这一切，心口的情绪却是如此复杂。
是喜悦吗？好像有，是难过吗？好像也有。
但更多的，居然是遗憾。
大概是因为，她终于切实的感受到，她真的要离开这个男人了。
而她的遗憾，则来自于——他们，真的没有好好相爱过。
裴恒川浑然不知，一边往下走，一边说道：“我可是为了这个惊喜，忙活了很久。看在这个的面子上，你就不要和我生气了行吗？”
齐歆看着周围鲜嫩的黄玫瑰，和被特意整理过的大厅，红了眼。
她轻声说道：“先坐下吧。”
她朝餐桌走去，那桌上果然也被摆满她喜欢的菜。
看见她的反应，裴恒川心中那莫名的不安总算消失。
他笑着坐在了齐歆对面，推过去一个精致的礼物盒：“拆开看看吧，你的生日礼物。”
齐歆看着裴恒川。
他此刻正笑着，恍惚间，竟有种当年初见他的感觉。
齐歆心口一涩，低下头轻轻拆开了礼盒上的蝴蝶结。
盒子打开的瞬间，她却像是被人哐当一下，用锤子砸中了脑门顶。
胸口还窒息着，她艰难地看向了裴恒川。
裴恒川还在自得的笑着：“这可是卡地亚最新的SerpentViper系列项链，刚出我就给你拿下了。”
“裴恒川。”
齐歆打断了他，扬起了礼盒里的卡片。
她哑着声音，一字一句说道：“可我收到的是，SerpentViper系列项链的。”
“赠品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