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宴请宾客的名单都在这了,请问座位该怎么安排?”
桃儿捧着一沓名贴用衣服擦了擦汗。
“怎么安排?按地位高低安排就好了。”
林幼清坐在书房,这些日子她光顾着坐沙发的事情,忽略了府中的帐,得赶出来。
“可是刘侍郎曾经强娶过苟侍郎的小妾,二人若安排在一处恐怕不太好吧。”
桃儿指指帖子上的名字,为难的说。
‘小妾都能强娶?’林幼清摆摆手:“那就一个坐最东面一个坐最西面,把他们两个分开。”
“可是坐西面的钱将军是最不喜欢文人了,这么安排钱将军会闹事啊。”
“那就…”
林幼清的话还没说话,梨儿又匆匆跑进来:
“夫人,这是宴请的账目,您核对一下。”
“我……”林幼清刚接过账目,一名小厮就气喘吁吁的跑到林幼清的面前。
“夫人,夫人你快去看看吧,李管事,李管事和后厨周大娘打起来了!”
“什么?”林幼清拍桌而起,真是越忙越添乱。
“李管事平时看着不是脾气挺好的吗,怎么会与人起争执?”
林幼清跟着小厮跑,边问道。
“李管事是脾气好,可就是跟周大娘犯冲,二人tຊ每每见到都要吵上一架,
这次直接动起手来了,我们实在没办法才来找夫人您的。”
小厮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再不去,李管事就要被周大娘打成胖头鱼了!
等林幼清到了现场,就看到
李管事旁边是大包小包的材料,捂着脸躲在树后面:
“不行,夫人得跟我去看材料!人还等着呢!你们后厨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得等着!”
他面前体态丰满的便是后厨的周大娘,拎着一把铲子追着李管事满林子跑:
“凭啥!你个老不死的!你的事重要我们后厨的事就不重要了?我们不做饭你们吃啥!”
“你个疯婆娘,活该你嫁不出去,最好你当个老寡妇!”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周大娘被人戳中痛点,一铲子飞到李管事的后脑勺。
“行了!”林幼清看着乱作一团的下人们,头疼的皱眉。
她这个决定是草率了些,没考虑到府中还有一大堆杂事。
“夫人。”李管事和周大娘被林幼清的声音镇住。
想起之前两个管事姑姑被打断腿扔出城门外的事情她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知道突然让你们操办这么多事情是很杂乱,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一件一件得解决它。”
林幼清叹了一口气,扶起周大娘和李管事。
“桃儿,你去把宴请名单上所有有恩怨的人关系梳理出来,我回来安排
梨儿,账目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办事我放心,你跟着桃儿一起梳理,越快越好
周大娘,你回去用盘子盖住菜品等我回来定,
李管事,带我去见卖材料的人,
剩下的人自动分成两半,一半跟着李管事搬材料,一半去打扫府中卫生,不许有一丝灰尘!”
“是。”
林幼清端起主母的架势给每个人分发下去任务,总算是平息了这场闹剧。
等沙发的事情定下来,得好好管管这府里问题了。
姚星樾回家已经两个多时辰了,愣是没见到林幼清的人影。
走到书房说夫人在景林,走到景林说夫人在后厅,走到了后厅又说夫人去厨房了。
“夫人到底在哪?”姚星樾揪起身后李管事的衣领,阴沉的气息压迫在小厮上方。
“夫人,夫人在书房,说是在和丫鬟们核对宾客名单!”
周大娘跪在地上,强撑着胆子对姚星樾道,说话的舌头都捋不清了。
“最好这次真的在书房。”姚星樾放下李管事,回头看向周大娘。
周大娘背后一寒,好悬没被吓的坐到灶坑里去。
“在的在的,夫人核对名单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出不来的。”
李管事捂着脖子喘粗气,拦在周大娘的前面。
姚星樾迈开步子,走向书房。
周大娘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李管事伸出衣袖替她擦了擦,嘴边嫌弃道:
“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姚星樾到了书房,林幼清果然在,只是没功夫搭理他。
‘这木头疙瘩愣呆呆跟尊佛一样站在这干什么?’
林幼清看了看已经抖如筛糠的桃儿和梨儿,上下斜了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姚星樾
“你要是实在没事就去院里打会拳,我们这忙着呢。”
安慰的拍了拍桃儿的肩膀,想要支开姚星樾。
“你想看我打拳?”姚星樾挑挑眉,语气上扬。
“是是是,我想看,你快去吧。”林幼清没听姚星樾的话,随口应道。
对桃儿点了点纸上的某个位置:
“桃儿,不管在哪个地方一定眼睛能看到的地方要大,至少要看得清沙发的摆放。”
“那你需得跟着我去,才能看的到。”姚星樾走到林幼清面前,
一把抱起林幼清:“在屋里哪看的清。”
“姚星樾你把我放下来!”林幼清被腾空抱起,手上毛笔的墨掉的满地都是。
“夫人。”桃儿和梨儿伸出手,又不敢阻拦将军。
“姚星樾!”林幼清急得蹬了蹬腿:“放我下来。”
姚星樾不说话,但也不妥协。
林幼清左右为难,最后只能出个两全的办法。
坐在院里将桌子搬出来,一边处理事物一边看姚星樾打拳。
时不时还得应和给那位三岁的孩子:“打的真好!”
“真不愧是大将军。”
“哪家姑娘看了不喜欢?”
“那你喜欢吗?”
姚星樾突然现在眼前的俊脸,让林幼清措手不及的后退一寸。
“喜欢吗?”林幼清退,姚星樾就进。
直到林幼清退无可退,二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将军,夫人,我们退下了。”名单核对的差不多,桃儿和梨儿非常有眼力的起身。
姚星樾摆摆手,桃儿和梨儿渐行渐远。
“你喜欢吗?”姚星樾又问了一遍。
‘这木头疙瘩的双重个人又犯了,天天换个样。’
林幼清让努力自己冷静下来,平淡的对上姚星樾那双充满期望的眼睛:
“姚星樾,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