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绾一怔，似乎回到了上一世时的那一次初见。
那时燕绾还未嫁给玄煜，她在街上闲逛，蓦地一个芝兰玉树的身影便闯入眼帘。
那人便是玄煜。
玄煜认出了她，温声让她小心市井人多。
记忆中那时的玄煜真是清风朗月，任谁也不能将其与谋权夺位的八王爷联系在一起。
等到燕绾回过神来，玄煜已经到了自己身前。
玄煜笑如春风，俨然一副温柔模样唤她：“阿绾。”
燕绾看着他，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抗拒。
她撇过头，躲开玄煜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燕绾却无意间忽略了，上一世初见时玄煜唤得是“阿绾姑娘”，并不是“阿绾”。
她福身行礼道：“臣女参见八王爷。”
玄煜想将她扶起身，燕绾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玄煜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眼底黯然。
空气中蔓延着无言的窘然。
这时，燕峥的出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他连忙介绍：“王爷，这便是小女燕绾。”
玄煜只轻轻点了点头。
紧接着燕峥对燕绾说：“阿绾，这位便是八王爷。今日是你们二人初次见面，阿绾你与王爷一同出去走走吧。”
“爹爹，我……”燕绾本想拒绝，但看到燕峥那冷肃的神情也只好应允。
两人来到大街上，街道上的摊贩形形色色。
燕绾嫁给玄煜后，没多久便深居皇宫中，极少见这样热闹的市井街景。
重生归来的燕绾仍旧感到新奇，不住地瞧着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和精致的糕点。
这时，她身侧的玄煜突然递出一堆刚刚她留神时看过的小玩意和糕点。
燕绾疑惑道：“王爷，这是？”
玄煜笑得温和：“阿绾喜欢便好。”
燕绾怔怔地看着他，脑海却闪烁着从前的记忆。
先将人捧上云端，再亲手将其坠入泥泞。
这般行径，燕绾简直太熟悉了。
她忽地冷了面色：“多谢王爷的好意，只是臣女并不喜这些。”
玄煜闻言一怔，提着东西的手落寞地垂下。
他眸光黯了黯随即收敛了神色道：“是本王考虑不周了。”
行走时，燕绾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玄煜见状微不可查地微蹙英眉。
不多时，他便停下了脚步。
燕绾见其止步不前，疑惑道：“王爷累了？”
玄煜不答反问：“阿绾可是对本王不满？”
燕绾拧眉道：“王爷此话何解？”
“若无不满，为何阿绾离本王这般远，阿绾怕本王是洪水猛兽吗？”玄煜语气里竟透出几分温嗔。
燕绾面上羞赧得透出绯红，只好靠得近些。
随后两人一路无言，直到玄煜送心事重重的燕绾回到家中。
玄煜与燕峥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燕绾便回到了自己院子。
她倚在窗子边苦恼地看着皎洁的弯月喃喃道：“玄煜，你真是阴魂不散。”
这时，小景从外头走进来对燕绾说道：“小姐，将军商议之后，你与王爷的婚事定在三日之后。”
燕绾闻言瞳孔一震：“三日之后？！”
日子比上一世还提前了，竟如此仓促。
燕绾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口气。
她想凭一己之力改变一切，可是事事还是往既定的轨迹而行。
难道只能叶随流水顺其自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