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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刑司的侍卫上前将萧澈身后的人一把抓了出来。
楚婉清缩在蓑衣之下,抖若筛糠。
萧澈怒视着萧策云,低声怒喝道:“萧策云,你胆敢跟孤放肆!就不怕孤像父皇状告你吗?!”
萧策云抬眼,一双眸子布满寒霜,冷视着萧澈:“本王在金銮殿上,静候太子。”
说罢,萧策云便带着人离开了皇陵。
萧澈看着萧策云的背影,手紧紧攥紧,青筋自脖颈凸起,眼中满是怒意,随即差人去了丞相府,将此事告知了楚丞相。
当夜,楚丞相便连同萧澈一同入了宫。
御书房内。
楚漫天坐在一旁,手里捏着杯热茶吹了又吹,皇帝高坐于上,面色阴沉。
方才他正与这位山月先生谈论着国事,还未说到要点,便被来人打断。
萧澈看着萧策云,对着皇帝低首,将今日皇陵一事,原原本本说出,状告萧策云忤逆太子。
皇帝闻言,看向萧策云,眉目冷了下来:“目无兄长,心中无储君敬意,策云,你可知罪?”
萧策云只是微微低下头,声音沉静:“回父皇,儿臣是奉父皇之命查办刑部犯人一案,何错之有?”
皇帝微微凝眉,重喝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萧策云只是垂着头,语气恭敬,却又冰冷。
“儿臣今日听闻刑部犯人藏身于皇陵之中,恐对皇家先祖不敬,带兵搜查,恰好遇太子于皇陵内走出,身后藏有鬼祟之人,儿臣便将那人带回了刑部。”
楚丞相听闻楚婉清被萧策云带回了刑部,忙上前说道。
“回禀陛下,太子今日去皇陵乃是替老臣看望爱女,解心头愁郁啊!”
皇帝听闻,沉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是一场误会,便通知刑部将人放了,至于策云,忤逆太子是实,自去领罪。”
萧策云每听一句,心便冷了一寸。
自年幼起,他的父皇便是向来如此偏袒他人,从未有一次站在公道二字上为他评辩过半分。
无论他在外开拓过多少疆土,厮杀过多少次,皇帝永远都看不到,亦或是不在乎。
萧策云握紧了拳手,咬着牙,心沉了下去。
只因他带着让皇室受辱的异族血统……
萧策云沉吸口气,刚要开口领罪,便听这御书房内,响起一道声音,轻飘飘,却又震耳欲聋。
“慢着。”楚漫天将茶盏搁下,看着皇帝说道:“陛下连人都未带来查问一番,便定罪于燕王,怕是有失公允。”
萧策云身子一震,抬眸看向楚漫天,后者正转头看向自己,微微挑了下眉头。
眼前的女子是此生唯一一个愿意站在他身边,为他说上一句话的人。
萧策云紧紧盯着楚漫天,原本凸起的情绪渐渐被抚平,好像有一只纤细温柔的手,缓缓地轻抚着自己的背,一声声告诉着他。
有我在。
萧策云的呼吸平缓,停止了背脊。
皇帝一顿,转过头看着楚漫天:“那依山月先生来看,如何才算是公允?”
楚漫天直视着殿下的萧澈,微微勾起了嘴角,朱唇轻启。
“将人带来,究竟是爱女心切,还是另有所谋,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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