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听不乐意了,筷子往桌上一拍。
“让屁让,不是小乖回来我才不杀鸡呢,祝常安筷子给老子松开。”
祝常安撇嘴,松开筷子埋怨道:“爷爷偏心,重女轻男,你们老一辈不应该这样的。”
他其实也没多想吃,就是想惹惹他姐罢了。
爷爷不屑偏头,把鸡腿夹到祝一幸碗里。
刚刚沉默的奶奶说话了:“怎么就偏心了?你姐姐打工不辛苦啊?”
祝常安:“不知道。”
他说完扒了两口饭进嘴里,胡乱吃完饭,离开饭桌。
“四哥说窑鸡,我去帮忙了。你们慢慢吃。”
祝母拧眉:“你这孩子,还没吃多少呢。”
吃完晚饭,祝一幸来到四堂哥说的那片田里。
几人往里面丢着地瓜。
祝一幸走过去冷不丁地出声:“鸡呢?”
四堂哥尴尬挠挠头,笑道:“没抓到,下回,吃点素的。”
*
眼看着要马上除夕了,祝一幸跟司濯聊天时才发现他还在店里。龙逍回家了,林汀虽然是常居源城的,但过年也要回了老家。
就剩着司濯小白一人一狗守着一个店。
好不孤独。
祝一幸忍不住发信息问:【你不回家了吗?】
司濯先给她回了张照片,一张机票。
刺青·S:【晚上的飞机。】
刺青·S:【小乖在家玩得开心吗?】
三秒爆炸:【开心!每天爷爷奶奶换着花样给我做吃的,天天晚上我那些堂哥堂姐带我吃宵夜,人都圆了一圈了。】
三秒爆炸:【快乐并痛苦.jpg】
刺青·S:【没关系,圆不到哪去的。】
刺青·S:【好久不见,我和小白都想你。】
司濯在键盘上输入一行:【特别是我。】
指尖在发送键顿了半天。
这话不过会不会太粘人了,她会不会不喜欢?
他又删除了。
那头的祝一幸看到那条信息,心跳快了一拍,可背后突然传出的童声又让她心脏快了一拍。
稚嫩的童声念着她屏幕上的字:“我和小白都想你,嘻嘻。”
祝一幸手机差点摔了,回头看过去,是她大堂哥的小儿子,今年上一年级。
“小团,你吓死我了。”她佯装生气去掐他的脸。
小团不避开她的手,脸上表情有点鸡贼:“姑姑,这个人是谁啊?他很想你哇,好羞啊。”
祝一幸心里有种带坏小孩的罪恶感。
轻咳一声,胡扯道:“我的好朋友,女生和女生之间讲这些一点不羞。”
小团脸上有点遗憾:“好吧,以为要有姑父了呢。姑姑单身狗。”
才刚上小学的小家伙懂得有点太多了。
祝一幸往他屁股上轻轻一拍:“小小年纪不要讲这些,好好读书!”
小团骄傲抬下巴。
“我期末考试都是100分呢。”
祝一幸五分惊讶装成十分:“哇,小团好棒!”
“哼,当然啦!”
祝一幸手机又响了一下。
半天没得到回应的司濯又发来了信息。
刺青·S:【哭.jpg】
刺青·S:【小乖在干嘛?】
祝一幸拍了一张小团的照片发给他。
三秒爆炸:【在跟小朋友聊天。】
三秒爆炸:【回家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信息!】
刺青·S:【好吧,那小朋友跟小朋友聊天吧。】
刺青·S:【好!都听小乖的!】
祝一幸看着这个“!”笑出声。
觉得这有点不像他平时的人设了。
小团又一脸鸡贼:“姑姑好开心哦,真不是姑父吗他?”
祝一幸正了正神色:“不是。”可说完总觉得自己在骗小朋友。
但是这确实不是他姑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愧疚感。
小团歪歪脑袋点头:“好吧。”
那他就信姑姑吧。
……
飞机tຊ落地京城。
漆黑的夜也压不住京城璀璨的光景。
京城比源城冷太多,呼出的气都化成白雾,前几天京城落了雪,但此刻早已经化的一干二净。
司濯的行李很少,挎着一个黑色的短期旅行包,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帽檐拉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眉眼。
他没带小白,把小白寄存到了宠物店里,毕竟他没想在京城待很久。
来到出口很快就打上了车。
路上的风景熟悉也陌生,上次回来已经是半年前了,回来参加他爸生日晚宴,只待了一天,宴会一结束就买了张机票飞回去了。
因为家庭的原因导致他无端对这个城市有些生厌。
所以他跨了大半个国家去到了源城。
司机开得很快,没多久就停在了小区门口。
“先生到了。”
“嗯好,谢谢。”
司濯来到家门口,垂眸看着门上的密码门锁。
他并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摁下门铃。
好一会,门才被打开。
开门的是阿姨,看清来人她诧了一瞬:“您是?”
这阿姨是新来的,没见过司濯,也应该不知道司濯的存在。
司濯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
没被房主提起过的小儿子?
里面坐的司父往门口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还知道回来。”
阿姨这才让开了身,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没认出您。”
司濯扬起礼貌的笑颔首:“没关系。”,他走进厅里恭敬地朝沙发上坐的人喊了声“父亲。”
司父脸色不好看,睨他:“还知道我是你父亲?我没有你这种扶不上墙没有孝心的儿子。”
说完他手中的杯子重重落到桌上,发出“砰”响声。
司濯微低着头,面无表情。
仿佛早已习惯。
房间走出一个贵气的妇人:“又干嘛了?火气那么大?”
保养得体的脸让人看不出她实际的年龄,一举一动尽显优雅姿态。
她看见司濯的身影脚步一顿:“小濯?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她的语气比起司父好太多了。
司濯偏过身:“母亲。”
司母点点头,眉头拧起不满道:“怎么一回来就气你父亲?”
她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眼里的不满更甚。
司濯轻吸了一口气,不想争辩也不想费口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一句话堵住了司父司母的嘴,导致司父一把火压在心口中,上不去下不来。
“滚。”司父怒斥。
司濯:“好的。”
司母朝司父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给他顺气:“不生气不生气,注意血压啊老公。”
“不如生出来直接掐死算了。”司父指着司濯离去的背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