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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晚心脏蓦然一痛,死死地盯着谢予安。
她亲眼望见。
宋凉月身形一晃,惊呼着朝前倒去。
谢予安的眉目柔和下来,极快地伸出了手将她牢牢护住:“慢些,小心摔跤,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如以前一般笨手笨脚。”
还如以前一般?
谢予安想起来了!?
沈听晚的心脏狂跳大步上前,语无伦次:“你,你记得她?予安,你想起来了?”
她满怀希冀,望着谢予安如同等待大赦的犯人。
谢予安声音淡漠如山间风:“我自然记得凉月。”
说着又扫了她一眼:“不重要的人,自然记不得。”
这回答却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沈听晚血液都冰冷。
她不明白。
剧情的力量就这么强大吗?
强大到能让谢予安顷刻就忘了他们的过去,忘了他对抗百姓也要与她相守一生的诺言……
“你怎么又来了!?主子这里不欢迎!”
一道含着厌恶的声音骤然响起。
是谢予安的贴身侍卫,镜严。
自从谢予安失忆后,是镜严每日陪伴在谢予安身边,提醒他忘记的那些事情。
可唯独沈听晚与谢予安的事,镜严从不肯透露半句。
镜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而恭敬地向谢予安抱拳行礼。
“主子,布施的一应用具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谢予安颔首,略过沈听晚径直朝外走去。
镜严和宋凉月迈步跟上。
远远地,沈听晚还能听到镜严提醒宋凉月。
“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肖想主子已久,主子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你也不要跟她走的太近,以免也染上一些恶臭的习惯!”
沈听晚的理智摇摇欲坠,手心掐出深深的指痕。
几乎是咬着牙,才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每月初一,谢予安都会在城门外布棚给百姓施粥义诊。
沈听晚抵达时。
谢予安正坐在一张小木桌后为人诊脉,百姓们自发排着长队,丝毫不见乱序。
她站立许久,看着谢予安身边的位置。
往日都是她陪在他身边。
他为百姓把脉,她便施粥。
纵使无一人看好,但他们心里装着彼此,苦也觉得甜。
而如今,宋凉月取代了她。
宋凉月站在谢予安身边,时不时与谢予安贴面耳语。
亲密到刺目。
沈听晚深吸气,按下情绪走向谢予安。
偏偏此时,乱象忽生!
城外突然冲出来一队黑衣蒙面人,提着长刀直奔谢予安而来。
刀剑无眼,寒光凛冽。
百姓们四处奔逃,乱作一团。
沈听晚提剑而上,刹那间便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可那群人并不与她缠斗,见缝插针要砍向谢予安。
沈听晚顿时目眦欲裂:“予安!危险!”
她高呼一声,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臂就替谢予安挡下了那一刀。
剧烈的刺痛传来,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沈听晚咬着牙看向谢予安,想知道那群歹徒有没有伤到他。
却看见谢予安眉头紧皱,将满脸惊恐的宋凉月护在身后,匆匆朝着城门内走去,连看她一眼都未曾。
这一刻,身体的疼痛竟比不上心尖分毫。
一击不成,黑衣人还要动手,冲向谢予安洒出一包药粉后,纷纷逃窜离开。
谢予安一时不察,吸入药粉后当场晕了过去。
沈听晚大骇。
一时间顾不得伤心,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大步跑过去将谢予安架上了马车。
“回渐隐寺!”
马车一路疾驰。
沈听晚的心都被颠到了嗓子眼,手臂上鲜血淋漓却全心全意为谢予安把脉。
等回了渐隐寺,谢予安的禅房住处。
他紧闭的双眸终于缓缓睁开,那张清俊的面容上满是红晕,身体也发着烫。
沈听晚心中咯噔一下。
谢予安被人下了脏药!
看着难受都双眼发红的谢予安,沈听晚死死咬着牙。
内心天人交战许久,她终于还是伸手摸向了他的衣襟。
她是他的妻,并无不妥!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触上了他的衣襟后,却听谢予安嗫嚅着叫出一个名字。
“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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