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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瑾按照凌大少爷的要求做了五个菜,分成两份。
  一份给爸爸,另外一份给他。
  敲开会诊室的门,桑瑾看到昨晚的妩媚女人。
  她穿着护士服,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到凌桀的身上,“凌医生,我手指划伤啦,你帮我看下严不严重?”
  凌桀的脸又冷又硬,“再等下伤口都能自愈。”
  “凌医生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我就喜欢你高冷禁欲。”
  女人好似没察觉出凌桀满脸的不耐烦,热脸去贴着冷屁股。
  桑瑾站在门口处,一时间进不去。
  不进也不是。
  要不她把食盒交给前台值班护士,由护士转交给凌桀?
  这么想着,她转身要走。
  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桑瑾的后背,“你还不快进来!”
  桑瑾赔着笑脸回过身,“我是不想打扰你们。”
  妩媚女人敌意满满,“小保姆又来了,还贴心送饭啊!”
  桑瑾看了下女人的胸牌,叫黄莺莺。
  说话的声音的确好听,软软绵绵。
  一直以来,凌桀的身边都不缺追求者。
  哪怕两人在一起时,很多女人给凌桀发暧昧短信,想着各种办法挖墙脚。
  毕竟,凌桀长得帅个子高,家境又好,贵公子中的顶级。
  以前桑瑾会吃醋,如今没有资格吃醋。
  她平静地把食盒放在会诊桌,“凌先生,您的午饭。”
  黄莺莺擅作主张地打开食盒。
  她熟稔地拿着筷子夹了一颗狮子头,“凌医生,你一个人应该吃不了那么多菜,我还没吃午饭,不如你分点给我?”
  “谁允许你吃了?”
  凌桀嫌弃地扣住黄莺莺的手,“没吃就出去点外卖。”
  黄莺莺疼得蹙眉,嘟嘴撒娇,“我就是吃点菜,凌医生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凌桀装都不屑于装,“我嫌你脏。”
  这句话劈得黄莺莺整张脸都白了。
  凌桀完全不给面子,直接揭穿,“别拿你吊其他凯子的手段来对付我,我讨厌夹着嗓子装腔作势的女人。”
  黄莺莺估计没被男人这样当面羞辱过。
  她气得哭着捂住脸跑出会诊室。
  凌桀厌恶地把黄莺莺拿过的筷子,以及夹过的狮子头扔进垃圾桶,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筷子。
  他冷冰冰瞪向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桑瑾,“她要吃,你真给她吃?”
  “你是雇主,我是保姆。我只负责做好饭菜给你,你给不给她吃是你的自由。”
  桑瑾又猜不出凌桀和黄莺莺的关系发展到哪步。
  凌桀讥嘲,“你倒是善解人意。”
  桑瑾双手交叠在腹部,毕恭毕敬地立在旁边,“这点分寸,我是有的。”
  “你吃过没?”
  凌桀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桑瑾简短回答,“吃了。”
  凌桀把粉丝蒸排骨推向桑瑾,“我一个人吃饭无聊,你陪我吃。”
  同桌吃饭不适合两人的关系,已然越线。
  桑瑾委婉拒绝,“我已经吃饱,吃不下。”
  凌桀抬眸冷睨桑瑾,“你发信息道歉,不就是想换个方式讨好我,求我松口同意何主任给你爸治病,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桑瑾被说中心思。
  她勉为其难地在凌桀的对面坐下。
  她实在太饱拿起叉子夹住一小块排骨,咬了一小口。
  她的余光瞥向凌桀。
  他的吃相很好,看着便知是经过良好的礼仪训练。
  吃得细嚼慢咽,不会发出声响,夹菜都是夹自己那边,不会翻菜。
  桑瑾没想到时隔六年,她和凌桀能够相安无事地坐着吃饭。
  还有种岁月静好的舒适感。
  这个世界好神奇。
  凌桀吃得慢,却吃得很多。
  桑瑾带来的饭菜全都扫荡一空。
  凌桀意犹未尽地吩咐桑瑾,“明天我想吃尖椒炒牛肉,土豆炖鸡,藕片炒肉,酸菜鱼。”
  桑瑾边收拾饭盒边应道,“哦。”
  “还有再做个汤。”
  凌桀补充道。
  桑瑾收拾碗筷的手僵了僵,这大少爷要求真多。
  庆幸的是,他给的薪资高,坚持做够一个月,她就存够父亲换手术的钱。
  桑瑾收拾好,正准备离开。
  会诊室的门从外推开。
  辛夷拎着精致的食盒站在门口。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陷入僵持。
  桑瑾拎住空食盒的手顿了顿。
  最先是辛夷打破尴尬,“阿姨说你从小喜欢喝汤,特意教我熬了雪梨猪肺汤。”
  桑瑾附和道,“凌先生刚说要喝汤,你正巧送来了。你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好默契啊!”
  凌桀阴不阴阳不阳地嘲讽桑瑾,“这些年,你溜须拍马的本事见长啊!”
  “嘿嘿嘿。”
  桑瑾尴尬地干笑。
  辛夷拎着食盒靠近,好奇地问,“桑瑾都给阿桀准备了什么饭菜?”
  桑瑾据实告知,然后道,“我不要会熬汤,不如明天我做饭,你给凌先生熬汤?”
  辛夷欣然接受,“可以。”
  “那我去给父亲喂饭。”
  桑瑾趁机开溜。
  凌桀没拦桑瑾,会诊室的门从外面关上。
  辛夷小心翼翼地偷瞄凌桀,“我不是存心来搅和你的事,阿姨非得要我送汤给你,说你最近熬夜太辛苦,要多补身体。”
  凌桀寒着脸坐回椅子,“你放在旁边吧!”
  “喝汤要趁热。”
  辛夷温柔小意地提醒。
  凌桀锐利的目光从屏幕移到辛夷的身上,“你是来送我汤,还是代替我妈来监视我,我们都心知肚明。”
  这眼神看得辛夷心里慌张,“阿姨说她已经答应你撤销起诉,你答应她的事也要做到。”
  “又有什么事?”
  “我们的婚礼订在五月十六日,目前婚纱服没选。麻烦明天你抽出一个小时陪我好不好?”
  凌桀反问,“我妈都发话,我能说不好?”
  辛夷试探性问,“桑瑾陪着去挑选婚纱,你不介意吧?”
  凌桀紧抿薄唇,“做了婊子就不要立牌坊,既然你都有本事叫她陪你,我没什么好介意。”
  辛夷被怼得脸色骚热。
  她不敢再触凌桀的霉头,灰溜溜离开。
  然后,她找到桑瑾往手里塞红包,“阿桀和我说你做的饭菜很对胃口,要赏你。”
  桑瑾觉此时的自己像极古代伺候皇帝的宫女。
  辛夷是识大体的正宫娘娘。
  桑瑾作为保姆推脱女主人的恩赐不好,“谢谢。”
  辛夷亲切的挽住桑瑾的胳膊,“阿姨想要早点抱上孙子,我挂了产科专家号,你能不能陪我去?”
  桑瑾蓦然想起,六年前凌母无情地叫她打掉孩子的话。
  在面对辛夷完全变了嘴脸,催着辛夷快点要小孩。
  她的心底隐隐发寒,幸好其他人都不知道小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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