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来世,为何我没有来世?
我听罢,还想问国师,那为什么褒姒会转世成我。
可我怕国师嫌我问的多了,惹他心烦,只好恭敬告别离开。
……
回将军府。
刚推开将军府的大门,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砚之哥哥,风筝再放高点!”
“婉清,慢些,你的身体才刚好。”
我循声望去。
就见将军府的花园里,裴砚之正带着叶婉清一起放风筝。
而我的母亲,正在一边温柔慈爱的看着二人。
他们好像才是一家人。
我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裴砚之似是察觉我的视线,回头看向我。
他手里的风筝线直接断开。
那风筝直直的落入了锦鲤池中,慢慢沉入池底。
裴砚之走到我的面前,眼带愧疚。
“昭虞,你可好些了?昨日是我言语太过,你别生气。”
“婉清的离魂症最近有所好转,治病时她经常回想起从前,心情不好。因此,我来陪她放风筝,你别多想。”
我面无表情的听他说完,才开口。
“你不必解释,毕竟你我二人早就没有关系了。”
“我今日回将军府取走我的东西,一会就走。”
裴砚之听到我的话,眼中夹杂着恼火,连同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昭虞,你非要这般阴阳怪气吗?我只是为了婉清的病,更何况她是你妹妹!我也是不想你们姐妹二人,心生嫌隙,才替你照拂她。”
替我照拂她?
我听着他这大义凛然为我着想的话,被气笑。
“裴砚之,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自己想关心她,何须拿我做借口?”
语罢,我转身离开了这里,收拾完东西,走出将军府。
回到相府偏院。
我独自靠在软榻之上,脑中都是将军府里裴砚之和叶婉清在一起放风筝的场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房门被人推开。
我偏头,就看到我的师父陆珩走了进来。
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走来,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起身朝着他拜了拜。
“师父。”
陆珩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开口道:“昭虞。婉清对裴砚之一片深情,往后你莫要再纠缠裴砚之,成全他们二人吧。”
我的身形一僵。
显然是没有想到师父亲自来我这里,是为了这样的事。
我不明白的问他:“师父,当初我拜师时,您说过,此生只有我一个徒儿,定会悉心教导我,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这些话您可还记得?”
我的喉咙生疼,又道:“我一次次救叶婉清,把自己的血肉都给了她,现在你们还要让我把裴砚之给她?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这条命给她?”
听到我的话,陆珩顿时恼羞成怒。
“你胡说什么?为师何时想要过你的命?为师若不疼你,怎会把天山青玉给你?让你滋养身子?”
是啊!
师父把世间至宝天山青玉给了我。
可为什么我还是感受不到他对我的师徒之情呢?
难道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
陆珩满是慈悲的眼中,看着我都是不耐:“你不愿意让出砚之,别怪为师不认你这个徒弟。”
留下一句威胁的话,他甩袖离开。
我不由的想,他何时真的认过我这个徒弟?
外面冷风呼啸。
我的胸中郁结,再也忍不住,呕出一大口的黑血。
之前中的蛇毒未解,侵蚀着我的脏腑。
我的浑身无力,眼前阵阵发黑,再也支撑不住,四肢瘫软,躺在偏院中。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院内一片黑沉。
偏院里的下人早就被叶婉清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要走了。
所以,哪怕我死在这,也没人知道。
我艰难起身,下床去点燃烛火,想让房内变得亮一些。
可走到一半,我双腿发软摔到地上。
现在的我,竟连简单的走路都做不到。
倚靠床榻边,我叹了一口气。
这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月光从外面照了进来,我才看清是裴砚之。
他逆着光朝着我走来,关切问:“昭虞,你怎么坐在地上,脸色还这么难看?可是哪里不适?”
我看着裴砚之眼中流露出的关心,不由的想起了三年前,他在冰冷的河水中救下我的时候。
一时有些恍惚。
我抬手轻抚在他脸上,注视他,终是忍不住哑声问他。
“砚之,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裴砚之脸色微变,蹙眉不悦道:“说什么晦气话?你先同我去青荷院。”
青荷院是相府最好的院子,是叶婉清的住所。
我不由疑惑,他让我去那里做什么?
接着,我就听他说。
“婉清现在需要你的心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