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的人一身无瑕的白衣,精致的面容略施粉黛,平日总是挂着淡笑的标志性丹凤眼此刻却紧紧闭着。
一口气哽在喉咙口,霍廷枭怔在原地足足数秒他才像是猛然回神一般。
“秦……晚夏……”
他死死盯着棺材里的人,喉咙哑得厉害。
秦晚夏就躺在那,念念静静的,好像只是睡着了。
可睡着的人,为什么胸口不会起伏。
霍廷枭眼眸又红了一寸,俊朗的面上惨白如纸,他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三步并作两步踉跄着走到棺材前,喉咙紧的发疼。
“秦晚夏,别闹了,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tຊ你起来……”
他哆嗦着伸手去碰她的手,出乎意料地,指尖触到了一片让人心惊的冰凉。
那一瞬,霍廷枭听到了脑海里一根弦骤然崩断的声响。
他凝着那冰冷的手,脑子里全白了。
她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他不甘心,又将手伸到了秦晚夏的鼻下。
可是没有!没有呼吸!一点都没有!
不止鼻息,脉搏也停了。
她整个人冷得好像才从冰块中挖出来一样。
霍廷枭彻底慌了神,那张俊朗的面容上再找不到一丝往日的沉稳自持。
“秦晚夏……晚夏姐!”
他崩溃将人抱出来。
他从没想过她会死!
“晚夏姐你醒醒!你别吓我了好不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喜欢沈薇薇,我从来都不喜欢她,我和她在一起和她成亲只是想气你!”
“我这么喜欢你,可你心里只有我哥!我在你身边三年你都看不到我,我只是太生气了!你起来,我不和她成亲了,我娶你,我不用你逼婚,我自愿的,我娶你好不好!”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秦晚夏成亲,他怎么可能不要她!
要是一早知道她是因为怀孕才逼婚,他当初怎么可能拒绝!
“你个杀人凶手!你放开我的女儿!”
秦母才回家就看到自己女儿的遗体被霍廷枭抱着放在地上,她好不容易冷静的情绪又攀上了顶峰。
哭着喊着扑上去就要把秦晚夏抢回来。
霍廷枭一时不察没抱住秦晚夏,眼看着人被抢走,他的心好像被人生生撕裂开来。
“伯母,伯母我错了,我求你,求你让我和晚夏在一起!”
他狼狈又无措地坐在原地,泪水模糊了双眼,活像个失去了珍宝的孩子。
秦母看他的眼神却是满满的厌恶,再没了从前的蓄意讨好和温声细语。
她紧紧抱着秦晚夏,手边捡到什么就往霍廷枭身上砸:“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侯府不欢迎你!”
青瓷花瓶砸在霍廷枭额角,鲜血很快溢了出来,他却无心顾及,还在尝试往秦晚夏身边靠。
秦母却已经抱着秦晚夏到了棺材边,看着女儿那张苍白的脸,她悔啊!
如果不是她逼着女儿嫁进国公府,如果那天她没有不理会女儿的敲门,她的女儿是不是就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秦母的心痛到窒息。
“晚夏,娘错了,娘再也不让你嫁进国公府了,娘错了,是娘错了,我们不嫁了,谁都不嫁了,就我们娘俩好好地过日子。”
霍廷枭却再安静不下去,他踉跄着爬到两人身前,慌张启唇,险些失声:“伯母我错了,我娶晚夏,我娶她!我和她冥婚!我不会不要她!”
“求你,求你给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