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互辞把书放回桌面,做口型让厉枝和他一起出去。
厉枝没工夫和他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带着宁互辞拐到图书馆的楼梯间。
“什么事?”
宁互辞把钱塞到她手里,提醒道:“七百,昨天那男给你的赔偿金。”
“我不需要。”
“嫌少?”
“没有,我只是不想要。”
宁互辞脸上掀起波澜,面目变得狰狞,“拜托,受伤的人是你。我好不容易让他得到教训,如果你不领情,下次见到他我再收拾他好了。”
“别,别惹事,宁互辞。”
“行,你收钱,我答应你。”
“谢谢。”
“你爸请我到你家吃饭,我答应了。”
厉枝没有诧异,毕竟他都已经知道她具体在哪个图书馆了。
“宁互辞,周末你都待在茶室吗?”
“不常去。”
“我可以去那兼职吗?”
“我店不收未成年,你缺钱啊?”
“没有。”她抿抿唇,“周末不想待家里而已。”
“想学插花吗?”
“你会?”
宁互辞:“我不会,茶室那有花艺师可以教你。”
厉严在饭桌上得知厉枝要学插花十分支持,厉枝对插花有想法他自然是高兴的,去和外界接触是好事,他一直担心厉枝待在家里心情会压抑,他也找过厉枝谈心,可厉枝只会顺着他的话,从不会展露自己的想法。
没事,下一个更好:小老板有约。
—
麻雀在窗边徘徊,陆地被晒得金黄。厉枝嘴里咬着老厉同志清早起床做的豪华手抓饼,匆匆打开门。麻雀受惊远离枝头,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阴翳,厉枝目光跟随和视线平行的花瓣,花瓣还没落地,宁互辞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
老式房只有五楼,厉枝家住三楼。厉枝熟练地下楼,一步当两步使,她经常这么干。
……
宁互辞身上套了件黑色棒球服,低着头,背对着厉枝。
厉枝走近后才发现宁互辞正在看手机。宁互辞听到愈发接近的脚步声直到消失,他的余光瞥见厉枝,手机下一秒就被放回裤兜里。
厉枝右肩上背着枣色帆布包,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深蓝色背带牛仔长裙,简单的马尾耷拉在半空。
宁互辞看到额头上的纱布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这种心情连带着脸上的表情。早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宁互辞心里的怒火开始复燃,昨天他还是仁慈没有让那俩人横着出去。
昨天饭桌上厉严还提了一嘴厉枝额头上的伤,宁互辞本来想主动承认,没想到厉枝已经提前告诉厉严她的伤是在回学校路上摔了一跤磕到石头上,是宁互辞路过送她去的医院,宁互辞也受到莫须有的感谢。他向来不喜欢欠人,听到厉严周日要工作没时间接送厉枝,他立刻应下这份活。
厉枝:“有事的话我可以自己去。”
她看宁互辞刚才手指在手机上比划,应该是在发消息,厉枝是个懂得进退的人,她一向认为自己最好不麻烦别人,昨天宁互辞随口答应厉严要送她,厉枝心里是有些惊讶的。原本以为他只是耍个嘴皮子,没想到当天晚上宁互辞就在企鹅上和她约定好时间,他会在厉枝的楼下等她。
宁互辞抬头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他拿下草在手里转了转,无奈叹气,继而开口,“我没事。”
拐出小巷,厉枝停在小卖部前,看着手里的手抓饼,心怀善念,“你等一下。”